见二人苦笑不语,沈重冷笑道:“文治不行,那武略又如何?九边糜烂,卫所空虚,辽东尽失,西夷封海。我朝空有百万大军,除了少许亲兵皆不堪战,虽有火器数量不足品质低下,虽有水师却都是些破船烂船,别说远洋作战便是近海防御都做不到。”
沈重仰头傲然问道:“建州崛起,驱使定边征战在前,拉拢定边铁山旧部在后。反攻辽东,若非东海敛财四海,便唯有盘剥百姓。西夷肆虐,水师无力恢复,指望定边平定海波。定边军强大难制,便提心吊胆,恨不得定边军大败亏输,损失个干干净净,再难危及朝廷。朝野骂我,天下恨我,却偏偏离不了我,要我的钱粮,要我的军队,还想要我的忠诚。二位大人,若是朝廷争气,中枢强大,又何必忌惮我造反?”
袁可立苦笑道:“我虽然忌惮,可也没盼着你和定边军完蛋。”
沈重笑道:“我相信,所以让您和南大人瞧瞧,既要看看定边军,也要看看南洋的蛮夷,因为大人总有起复的一天。”
见袁可立不明白,沈重便摇头笑道:“北方有蛮夷,中原有流民,四海有西夷,南方有定边。大人,等你再掌大权,便告诉您的同僚好友,门生故吏,让他们警惕着,千万别睡着,否则大明总有一天,会成为此时的交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