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卫子崖背对祁烨,好半天之后才说道,“祁兄,如果我告诉你说,这株千年人参即便做成解药也根治不了小瑾所中的一日寒,你会怎么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带着大队人马去翻遍平南的每一寸土地,只为找到一株入药后能够解一日寒的千年人参?你老实告诉我,对你而言,小瑾到底在你心中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否则,我宁愿亲手将小瑾送入黄泉,也绝不让她再为你掉一滴眼泪!”
身旁,祁烨依旧淡然,“她给你说什么了?”
“小瑾什么都没说,可是她哭了!你知道吗?她哭的时候好漂亮,可是我的心,好痛……离开风月谷的前一日,师父同我秉烛夜谈,他说的,感情这个东西很脆弱,稍有差池便会破烂不堪,他说,我脑子不够聪明,嘴也笨的要命,要想说些好话讨女子欢心,会很费劲。[看本书请到让我不修边幅保持邋遢,说如果这样都有女子不嫌弃想和我共结连理的话,那我就是被爱的那方。被爱,在感情这方面,虽不讨好,却也不会吃亏。可如果,我为了一个女子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我便是堕入情网认真的去爱了,到那时候,只有老天知道结局是福还是祸。”
“我一直以为,按照师父的方法,我不是能找到一个爱我的女子,就是同他一样成为光棍。可结果,我遇见了小瑾,并喜欢上了她。现在,我不管什么是福是祸,我只求她安好!祁兄,当初我求你把小瑾许配给我,你是不同意的。你脑子那么聪明,肯定还记得,那时候,你中了蝎毒,因为这事儿,我还拿解药要挟了你,可到最后你都没半点松口的意思。眼下,就在西苑独楼上,你的房里,小瑾哭的很伤心,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可我知道,肯定和你有关!”
说了这么多话,卫子崖的脸颊有些潮红,背对祁烨的身子颤栗的厉害,抓着红漆木盒的手,也因太过用力而导致指节泛白。
如果,苏瑾喜欢祁烨,而祁烨也喜欢苏瑾,那么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背对彼此渐行渐远,而不是选择在一起携手一生?卫子崖喜欢苏瑾,私心是肯定有的,可在这之前,就是因为他的私心,苏瑾被歹人****了。那白皙皮肤上盘踞着的琐碎红斑,和被单上残留的片片猩红,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嵌入了卫子崖的心。
带着愧疚,卫子崖本想将已经摔碎至残缺的美好凑回去,所以,当着祁烨的面,他心虚着说****苏瑾的人是他。
可结局却极具讽刺,他,竟被美好的碎片割了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对苏瑾和祁烨而言,是个多余的人,他们的美好,容不得自己插手,不管苏瑾的美好是依旧还是不复,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回廊上,祁烨看着不远处,已经叶落光秃的树木,眼眸黯淡,好似被被浓雾遮掩的星。
他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的卫子崖还真是有本事,竟有胆子在他面前慷慨激昂的说了这么多话,是因为近朱者赤,呆苏瑾身边太久的原因,还是爱的太深,盲目到眼里容不得半点沙砾的,想要伟大的牺牲自己成全苏瑾?
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卫子崖转过身来看着祁烨,神情异常坚定认真,“现在,告诉我,小瑾在你的心中,到底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不太清楚……”
“不准搪塞!”
看着卫子崖气急败坏的模样,祁烨的话里,多了些许无奈,“我没有搪塞你,是真的不知道……虽然,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可有一件事,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是能为她死也好,还是能为她活也罢,你们都不可以在一起,虽然告知的有点晚,不过,应该不算太晚,大概……”
“什么意思?”卫子崖不明白,明明是在说祁烨和苏瑾之间的事,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这次,换祁烨转身,双手负于身后,背影萧索,声线薄凉,“意思是,若有朝一日真相能大白于天下,她,和你一样,都得尊称我一声儿,九叔。”
试想,某一天的清晨,打扮得体的苏瑾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然后甜甜的叫自己一声儿九叔……
这,仅仅只是想想,祁烨便觉甚是讽刺……
清歌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来这到底有多少时日了,她只知道,这是一处被人为改造过的山洞,虽然简陋,但管饱的饭菜很是可口,而且,隔三差五还会有荤菜。山洞内部很宽敞,石壁上安置了很多可以用来放至蜡烛的烛台,所以,即便是没有阳光,漆黑的山洞内部依旧能保持可视度。
日子,其实也算过的不错,对于一个被绑的人质来说,当然,除了身上那股因不能洗澡而散发的酸臭……
身处山洞内部,清歌感觉不到时日的流逝,终日无所事事的她,常常会想苏瑾现在过的好不好,将军府的人有没有欺负她?
唉……
真希望老爷能够早点回府,然后重新给二小姐找一个心细点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把我给抓起来?若是要钱,我……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卖花女,家中早就一贫如洗了。虽然,在这的日子要比在外走街串巷吆喝卖花过的轻松,可我家中现还有一年迈的老母亲,没有我在身边伺候,也不知母亲能不能吃到一口饱饭……”
女子嘤嘤嘤的抽泣声就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顿时,湖面破裂涟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