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苏瑾表示明了,然后坦言解释道,“我医术又没你高,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让你素手无策,我却游刃有余的病?所以,周渊镜他并没有生病,他,是被人下蛊了。”
不会马上要人命的,虫蛊……
五更是一个很有诚信的人,到了申时,一行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来到了太医馆后院的,苏瑾身处的厢房门外。
“苏姐姐……”
小山见状,便牢牢的拽住了苏瑾的手,不解道,“你要去哪吗?”
“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谁?”
“晋王,祁烨。”
“那慕师傅和卫先生,你……”
拍着小山的头,苏瑾生平一次觉得,给早熟的小孩子解释一些对他来说,还为时过早的东西,是件很残忍的事,所以掂量再三后,努力的用极其唯美的方式,说道,“他们,是我生命中或,骑马的,会留下马蹄声,走路的,会留下说话声,但他们都是过客,我不会为他们而停驻前行的脚步。可他不一样,我之所以那么努力的前行,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所以才如此努力的追随。”
“怎样,是不是很浪漫?”
小山摇头,“我倒觉得挺残忍,因为你为了追随别人,都不管那些想要追随你的人。苏姐姐,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过客中,也有着不想成为过客的人?还有,你怎么知道,你所追随的那个人,不会像你拒绝那些追随你的一样,拒绝你?”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爱情这个玩意儿就是那么的自私,稍有不慎,就会由蜂蜜般的香甜变成酸酸的醋味,再然后,就会像塞了一把黄莲在口中,苦的人死去活来。”
“哦……”
来皇宫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苏瑾便换了三件衣服。
第一件,是料子普通却暖和舒适的淡紫碎花棉衣,第二件,是料子华贵穿起来极其漂亮的月色锦衣长裙,第三件,便是眼前这件被规整叠放于黑漆木盘中的鲜红色的,鎏金锦绣云绫裳。
“苏姑娘,奴婢叫彩霞,今儿个晚上,就由奴婢等人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和梳洗。”
说话的,是一个模样讨喜的宫女,若不细看的话,竟和清歌有几分相似。不过,彩霞的为人处事比较平稳,不像清歌,毛毛躁躁的,像个长不到的孩子。(
噗哧……
苏瑾忍不住笑,却很快止住,然后礼貌道,“有劳了。”
彩霞微愣,“呵呵,姑娘言重了。”
在洗完一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之后,彩霞和另外一个被唤作朝阳的小宫女,将其扶坐至梳妆镜前,然后一人捧胭脂水粉一人持眉笔金簪,再挽起苏瑾那一头湿漉漉的发后,便开始上妆了。从头到尾,苏瑾都没有说过话,一直乖乖的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就这样,苏瑾一直持续到彩霞在耳边提醒道说可以才穿衣了,才站起身来。
云绫裳上的刺绣出自锦绣江国的平川绣庄,而平川绣庄里绣娘的手艺,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绣上去的花,就像是长出来的一样,别提有多传神了。云绫和云锦不一样,前者没有后者精贵,但在这寒冬时节,精贵的云锦却没云绫穿着暖和。眼下,这鲜红刺目的鎏金锦绣云绫裳,就像是为苏瑾量身定做的一样,及其合身。虽然苏瑾的身子还没有长开,不过,这最吸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蛮腰,既似纤纤弱柳,又似风中青萝。
虽然,这件云绫裳的领口开的有些低,不过意料之外的,苏瑾竟能驾驭这件制作精美用料上乘的鎏金锦绣云绫裳。
转身,鎏金滚边的宽大袖子因负手于身后而紧贴裙身,苏瑾昂头,描有妖娆妆容的脸庞挂着淡淡淡笑,随即,朱唇微启声调平缓……
“寥寥红尘,前路未卜;漫漫征途,舍命奉陪。”
今晚,是个大日子,所以连风,都阴冷的有些不同寻常。
“九弟还没到?”
大殿内部,仅着薄纱的舞姬正在不惧严寒的翩翩起舞,而那无心赏舞心系祁烨的,不是旁人,是五更。
“六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弟他素日我行我素的懒散惯了,除了母后寿辰,宫中大事,他何时准点过?大家都是兄弟,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九弟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我行我素的问题了,居然让皇上都等着他,这可有些不恭敬?”
大殿正中央的位置,身着皇袍的祁鲮捏着青铜酒樽瞥了一眼祁阳,淡笑道,“听闻三弟家中前不久又添了新丁,朕本该亲自登门拜访,但无奈国事缠身,只能派人送去礼品慰问,还望三弟不要心怀芥蒂。”
“皇兄有心,臣弟便已知足。”
立于珠帘的后面,苏瑾看着大殿内部的身着华服的人,眉头不安的锁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今天是场专门给祁烨下套的鸿门宴!
靠之!
敢动她男人?
丫都不想活了!
自打出了太医馆的大门,彩霞就一直陪着苏瑾,给她将解今晚将要出席这场宴席的人的身份。
苏瑾知道五更,宣王殿下,虽然名字里有个五,确是在祁家的兄弟中排行老六。当今的皇帝是祁鲮,却不是长子,据彩霞所说,祁鲮排行老二,因为当年太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所以在很多年前就被老皇帝给砍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英年早逝的,是祁烨的亲哥哥祁岄,排行老八,是个在为人处事方面都很出色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