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雅出门的时候看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的计划是今日里把崇业县两个铺子的情况都大致的了解一番,所以接下来她要去岑掌柜的那个绣品铺子。
“晋兄”出了一段香,林秉笙手上拿着包好的一堆文房四宝,有些局促地给尤小雅行了一礼。
听到林秉笙的声音,尤小雅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我与怀恭来这里其实是来寻我家三哥的,今日里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赶,所以也不得不与晋兄道别了。”林秉笙道出自己的接下来的行程。
“相识即是缘分,今日里识得林兄与萧兄这等出众人物,但因着在下也是有事在身做不得多陪,而林兄萧兄也有事在身,那在下也做不得多挽留,只待来日再聚之时,在下一定罚酒三杯!”
“好!有晋兄这话也是足矣!”林秉笙听尤小雅这样一说,也是心头开阔,爽朗接道。
“林兄,萧兄后会有期。”尤小雅朝二人揖了一揖,算是作别。朱子煜站她身后,也是同揖了一礼。
“晋兄,朱兄后会有期!”林秉笙和萧怀恭同朝尤小雅和朱子煜行了一礼。
随后林秉笙和萧怀恭就上了自家的马车,挥一挥衣袖,带着一堆笔墨纸砚离开了。
只进了马车之后没走两步,林秉笙有些疑惑的看向萧怀恭道:“怀恭,你说这个晋兄他姓晋,又出现在这一带,他会不会是京城晋国公他们家的哪个公子?”
萧怀恭摇了摇头,“晋家如晋兄这般年纪的公子,就只有晋远航,晋远朔,其他的公子大都还未及束发,更不会有晋兄这般气度。”
“这倒也是……”林秉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秉笙,相比晋兄,你对于那个朱公子可有何看法?”萧怀恭提出自己心头的一些疑惑。
“怀恭觉得……?”
经萧怀恭这样一提醒,林秉笙也恍然想到了今日里见过的朱子煜,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他总觉得这个不简单,虽然他自称自己是没落了的皇家后代,但他那一身气度以及高深莫测的武功,断然也不会是普通人能习得的吧?莫非……
萧怀恭见林秉笙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后又变得有些惊疑,这才缓缓开口:“出云山庄和南江寨这些年虽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但近些年朝廷对我们的防范,已然超出了以往,所以……”
萧怀恭顿了顿,林秉笙眉头微蹙接着道:“这次我来这里找三哥,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的——”
“……”
见林秉笙他们的马车转个弯儿消失了之后,尤小雅交代了让人留下来在铺子上做记录工作,后就上了秦掌柜给她们准备的马车一路朝着岑掌柜的绣品铺子去了。
当然准备马车的原因,除了是作为代步来用,其实最终还是为了节省一些时间。
毕竟赖掌柜的一段香离着岑掌柜的绣品铺子隔了三条街,走路还须得走一会儿,而岑掌柜的绣品铺子又离着渡口有两三里的路途,走过去的话,大致也得花半个小时,所以这时候的马车便是最为便捷的存在了。
绣品铺子的名字叫‘锦绣添香’,尤小雅她们进去的时候正遇上岑掌柜从里面出来,他看到尤小雅一副男儿装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没等他那句‘夫人’从嘴里喊出来,那厢朱子煜就出声道:
“岑掌柜才几日没见到公子而已,怎地如此惊讶了?”
“是、是是公子,公子里、里面请!”岑掌柜被朱子煜这么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舌头打了好几个结才把一句话说明白了。
进去了之后,尤小雅大致的将整个铺子打量了一番,这铺子面积不大,里面有许多绣的异常精致的绣品,大都堆叠在一起,又加上墙面上也挂了许多大幅的绣作,所以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拥挤。
铺子里两个小二哥因着没什么生意,都闲地这里站一个,那里站一个,见着岑掌柜带尤小雅她们进来,好歹也来了点精神。
“岑掌柜今日里铺子上有生意没有?”尤小雅随意拿起货架上的一件蝶戏牡丹的绣帕,一边端详一边问岑掌柜。
“回公子,做了两个外地来的小买卖。”岑掌柜老实回答。
“嗯,只要有生意就好,今日来你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崇业县逛了一圈,大致也进了几家绣品店看过了。”说到这里,尤小雅缓慢地顿了一会儿,接着才又开口道:
“那些铺子差不多也跟岑掌柜的铺子一样,不过依我看来,其实我们的生意还可以再好一些的——”
“谨听公子指教!”岑掌柜听尤小雅这样一说,恭敬地就是朝她行了一礼。
尤小雅再抬头看了一眼整个铺子,目光平缓扫过一应的事物,包括那两个伙计,最后再回到了岑掌柜的身上,接着才将自己的意见抛砖引玉一般的丢给了岑掌柜。
她说的不外乎是店面的整洁度,货品的陈列方式,人员的精神面貌等等,岑掌柜听的心头一阵阵的佩服。
顺着她的话就将整个铺子重新塑造了一个新格局出来,而这也就是尤小雅的目的。
最后尤小雅告诉岑掌柜,她会在近两日的时间让人给他送来一份关于铺子如何经营的计划书,他先看看,到时候有任何疑问就再提出来,他们一同再做改正。
岑掌柜听得尤小雅这样说,心里头那才叫一个感念万分呐,毕竟尤小雅这许多举动,从头到尾都有在征询他的意见,这让他很有一种被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