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时间,阮慧珊去到餐厅,看到父亲正在等她,她坐到父亲下首,这时阮成江平和地问道:“彼得呢?叫他一起来吃。”
“已经叫仆人去喊了。”她应了一声,眼睛盯着眼前的桌子,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开口。
不大会的工夫,方灿也赶了过来,口称“将军”,阮成江把眼睛一瞪,方灿连忙改口,“叔叔。”阮成江的脸色这才稍缓,指了指左侧的位置道:“坐。”
方灿依言而坐,仆人们开始上菜,趁着这个空档,阮成江对方灿道:“彼得,明天早上我就走,这段时间国内局势不稳定,党代会召开在即,而外界舆论对我不利,劫难四起,我需要小心应对,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等风平浪静之后,我再回来,我不在的时间,岛上的安全由你负责,替我照顾慧珊,轻易不要离岛,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会打电话回来,到时你们听我的安排就是。”
两人都点头答应,这时,阮慧珊面带戚容,带着恳求的语气道:“父亲,她这些年待我不薄,我们感情也很融洽,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很不好受,我想去看看她,算是我的一番心意,请父亲成全。”
阮成江怒容一现,刚要发作,但见女儿一脸的忧伤之色,口中的话便没有骂出口,心道女孩家还是心软,也罢,让她去见一面吧。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想去,就去吧。”说完不再吱声,拿起碗筷,闷头进食。
晚餐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阮成江吃完,直接回了自己房间,阮慧珊有心事,没吃多少,见父亲离开,连忙站起身来:“我们这就过去。”
方灿抬手看了看表,现在七点不到,而云动制订的行动时间是在晚十点,离现在还有三个钟头,如果现在过去,剩下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
“在等等吧,时间还早。”
阮慧珊明白,他说的时间还早是说来接人的时间还早,她会意的点点头:“那我回房间去等。”
目送阮慧珊上楼,方灿转身出门,他需要再检查一下自己的布置,不能有任何纰漏。
他拎着一个包走到岛右侧的一出悬崖边,这里离海面大约十几多米高,是一个豁口,四周很寂静,平时这里也安排有哨兵,但今天方灿将哨兵的位置向前移动了五百米,悬崖上有几块岩石耸立着,面对着大海,方灿一伸手,从包里取出一副绳钩,将钢钩钩住一块岩石的缺口,用手顿了顿,确定受力牢靠,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塞在一块岩石的下面,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伸手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送出去,再四周望望,确定没人,又溜溜达达的向前走去。
时针指向八点,暗夜笼罩了整个南湾,岛上秩序井然,哨兵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值守,巡逻队有条不紊地来回巡逻,训练营的特战预备队也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营地归于一片寂静。
他们也该到达指定位置了,现在应该正在准备动身。方灿抬眼向岛外的夜空看了一眼,转身向别墅走去。
阮慧珊正等得心急如焚,见他进门,急不可耐地问道:“能过去了吗?”
方灿微一点头:“对,我们现在过去,先说一会话,尽量拖一拖,然后将消息传递给他们,出来以后我们再找一个隐秘的位置,暗中观察,如果他们不顺利,我们伺机帮忙,总之尽力而为。”
“嗯,我听你的。”阮慧珊一脸紧张地点着头。
两人相携向训练基地走去,还没到基地大门,远远地哨兵就发现了他们,大声的喝问道:“什么人?口令?”
“火炮,回令。”
“榴弹。”
等到两人走进一点,哨兵看清楚了两人的脸,连忙陪着笑脸道:“哟,是大小姐。”
“嗯,我要进去。”阮慧珊板着面孔道。
“行,你稍等。”哨兵手脚麻利地搬开拒马,侧身放行。
值守班长从岗亭内迎了出来:“大小姐,您这是去干什么?”
方灿不等阮慧珊说话,抢先答道:“大小姐奉将军的命令来看人,立刻放行。”
“是,立即放行。”值守班长本就不敢拦阻,更何况还有将军的命令,不敢怠慢,打开营房的侧门,放两人进去。
进了基地大楼,下到地下室,走到通道的尽头的那间禁闭室,阮慧珊俏面含威地对着看守命令道:“开门。”
看守不敢抗命,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方灿看在眼中,面不改色,暗暗记下,两人迈步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里,一个审判官,一名记录员,两个刑讯人员正坐在一旁休息,面对着门的墙上,***和陈木棣都被镣铐铐在墙壁预埋的铁环之上,***披头散发,头低垂着,貌似已经昏迷了,但身上衣衫完好,裸露的胳膊与肌肤上没有受刑的痕迹,可能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而陈木棣就没有那么好了,他整个身体前倾,双腿已经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拖在地上,完全靠着手上镣铐吊住了整个身体,衣不蔽体,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皮鞭抽烂了,披披吊吊的挂在身上,全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有的伤口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惨状令人目不忍睹。
方灿瞄了一眼记录员面前的稿纸,只有寥寥几行,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种敬佩之情,很显然陈木棣抗了那么久,顶住了严刑审讯,酷刑之下没有供出云动或其他人。
真汉子!方灿心中暗赞一声。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