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氏根本不管儿媳妇的死活,巴不得儿媳妇早死,再让儿子给她找个更听话的儿媳妇。
朱家的邻居都感叹朱王氏的狠心,但怕惹事,都不敢再靠近朱家的院子。
好心的村民,赶忙去铁柱那里报了信,铁柱慌忙往朱家跑,一到那里,气得踹烂了朱王氏家的院门,看到脸色苍白已然晕死过去的姐姐,心疼不已。他小心翼翼地将姐姐抱到炕上,摸了摸额头,好在不烫。
出门后,他赶紧找来大夫,边走边庆幸,幸好昨天江儿存放在他这一百五十文钱,方有钱请大夫。
大夫诊脉过后,嘱咐铁柱,“这妇人晕倒是疲累所致,身上的伤要抹点活血化瘀的药,幸好没有伤及腹脏。”
姐姐被打了?谁打的?娘的,绝对饶不了打姐姐的人。不过,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先给姐姐看病要紧,铁柱强忍下怒火,客气地向大夫求药。“烦请大夫开药。”
大夫药箱里备有治疗瘀伤的药膏,男女有别,他不方便给那妇人抹药,于是将装药膏的盒子取出来,又拿出一张草纸,用拇指宽的竹篦子挖出一团黑乎乎的膏药放到草纸上,递给铁柱。“一天涂抹三次。”
铁柱恭敬地笑着接过。
送走大夫后,铁柱细心照料姐姐。虽是亲姐弟,但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帮姐姐涂药,反复思量之后,情况紧急,顾不得什么纲常,翻过他姐的身体,掀开衣服,背上有两条触目惊心的瘀伤。
他忍不住再爆粗口,娘的,谁这么狠心?匆忙给他姐上药。
刚才去喊他的人只简单地说他姐姐晕过去了,让他赶紧来看看,此刻也不知姐夫去哪里了。朱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匆忙敲开邻居的门,“婶子,我姐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邻家婶子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地告诉铁柱。
铁柱谢过邻家婶子后,回到姐姐身边。原来是老太婆打姐姐出气,好啊,等老太婆回来,看不打断她的手。
此时,一辆牛车正慢吞吞地朝镇上的方向走着,不是车夫不会赶车,而是车速稍微一快,朱王氏便会大喊慢着点赶车。
车夫无奈地摇摇头,这老婆子的儿子都发烧晕过去了,还满嘴嚷嚷着车速太快颠得慌。
“婶子,您打算送您儿子去镇上哪个大夫那里诊病啊?”车夫询问,打算聊几句后,顺便打听一下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我大儿子那里。到了镇上,我会告诉你怎么走。”朱王氏上次坐板车被颠的浑身散架,有了后遗症,又加上喝过黄莲水,满嘴苦味,如今坐在牛车稍微一颠就想吐。
“您大儿子是大夫?”车夫疑惑,没听说这老婆子家有什么大夫啊?
“这位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大儿子虽不是大夫,但有钱请得起好大夫。行了,你好好赶车,别多问了,跟你说话,我头疼。”朱王氏不满地说道。
之后,二人均不再吭声。
到了镇上,朱王氏指着路,直接让车夫将牛车赶到大儿子住的院落门口。她二儿子还在昏迷中,抬头冲车夫谄媚地笑了笑,“小兄弟,来,帮帮忙。”
车夫会意,赶忙上前,“婶子,把人搬去哪里?”
“先放地上,一会自然有人管他。”朱王氏说完,跑到车尾,抓住二儿子的双腿。抬腿轻快些,上身交给车夫抬。
车夫看出了老太婆的这点小动作,什么也没说,帮忙抬起车上的人。
“一、二!”喊话后,朱王氏和车夫同时用力,将慧娘的二叔抬下牛车放到地上。
车夫同情地望了地上晕死过去的人一眼,老太婆都不管儿子,他这个外人更不会管。
朱王氏上前敲门,“咚咚……”
敲开门后,慧娘爹刚打开门,还没搞清楚状况,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娘。
老太婆撂给慧娘爹一句话,“老大,娘把你二弟交给你了,救活救不活的就看你的啦。”
不等大儿子反应过来,朱王氏已跳上牛车,“车夫,走吧,回朱家庄,我一块给你钱。”
以前,朱王氏对待三个孩子的态度不一,对朱小莲最好,对二儿子不好也不坏,对老大那就是欺负。经过慧娘的警告和银钱的诱惑,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再欺负老大,更不敢再骂老大媳妇,生怕多呆下去会遇上慧娘,故而放下老二,赶忙就走。
车夫赶着牛车拉着朱王氏离开。
二儿子放在老大这里,吃得好喝得好,还不用花朱王氏的钱,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最重要的是,朱王氏要回去继续修理二儿媳妇,折磨不死,也要活活气死老二媳妇,她始终认为二儿子对她态度的改变,是二儿媳妇挑拨的。
慧娘爹顾不上拦住朱王氏,赶忙将二弟背入屋中,又匆忙出门,去请乔大夫。
这一来一去就耽误了上工的时间。
慧娘去到福汇楼后,既没看到她爹,也没见到她二婶。真是奇怪,娘家人没有一个来上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她打算忙完福汇楼的事,再去爹娘那里看看。
朱王氏忍着晕车的痛苦,坚持坐在牛车上,若是不坐牛车,要走很久才能回到朱家庄,拖得越久,铁柱越有可能知道老二媳妇晕倒的事,她要赶在铁柱之前回到家。朱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个恶毒的念头产生。
牛车将她拉到家门口,她掏出五文钱递给车夫。
“婶子,这可不行,来回要十文钱呢,你得再给五文钱。”车夫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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