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大院乱走的荀鹰,竟然走到厨房,正好赶上杏花端着一盆脏水往外泼。
“俺的娘哎!”荀鹰大叫一声,快速后退。好在脏水没有泼在他的身上。
杏花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啊,见谅见谅!”
荀鹰眼睛一眨。故意逗她,“我看姑娘你就是故意的,不然早不倒水晚不倒水,偏抽在下到来时倒水。”
“你……”杏花急得小脸通红,转念,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毛贼,竟然跑到他们张家来。“你是谁?怎么不敲门就闯入我家?”她边说边转身跑回厨房拿了一根烧火棍。
杏花这个丫头的防范意识超出荀鹰的预料。
此时慧娘看到杏花拿着烧火棍跑出去,也顾不上锅里的饭菜,快速跟了出来。只见一个陌生男子被杏花追打,那男子还不讨饶,好像是故意让杏花追着他跑,他东躲西藏,最后杏花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揍到他一下。
慧娘急忙喊住杏花,“妹子,先停下来歇歇,问清楚再说。”
荀鹰有恃无恐地说:“看,多谢这位小嫂子解围。”说完,又指着杏花说:“这是谁家的小姐,面对陌生男子,英勇无畏,在下也深感佩服。”
这时杏花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一个陌生男子大打出手,不觉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再吭声。倒是慧娘不慌不忙地说:“公子可是来张家做客?还请公子自我介绍一下。”
荀鹰没来得及说话,闻声而来的张程缘厚重的声音响起:“他是荀公子,和我有同科之谊,要在我们家借住一段时间。杏花,带着荀公子去客房。”
杏花和荀鹰应声而去。
慧娘撅着小嘴,“家里来了个荀公子夫君怎么不介绍一下?”
娘子生气了?张程缘微笑着解释:“娘子,荀公子来得比较突然,没来得及知会娘子一声,还望娘子见谅啊。”
慧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反正这个家又不是我当家,知会娘一声就行,娘子就算了吧!”
她本不是什么刻薄之人,但她的夫君说谎不打腹稿,愤怒。
张程缘知道娘子心里憋着气,现在借题发挥,耐心地哄着:“娘子虽不是张家这一大家之主,但却是阿缘和慧娘这一小家的一家之主。理应尊重娘子的意见。”
慧娘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能得到夫君的肯定,慧娘感动不已。只希望夫君以后做事能和说过的话保持一致。”
张程缘无奈地笑笑,他知道娘子所指何事。心想,明明自己是慧娘的夫君,与她圆房天经地义,怎的到了他娘子这里就成了错事呢?当时的自己已经很顾忌娘子的感受了。但这些话,他暂时不敢问出口,怕再惹火自己的小娘子。不知为什么,娘子虽然比自己小四岁,但他不自觉地害怕娘子发脾气。三年前如是,三年后更如是。自己这是怎么了?三年来,他连杀人不眨眼的老头子都不怕,怎么怕娘子呢?“娘子,为夫帮你烧火吧?咦?什么味啊?”
慧娘早就忘了炉灶上的饭菜了,“糟了,完了,糊锅了。”她边说边往灶台跑。
张程缘快速追过去,顺手舀了一瓢水,另一只手将慧娘向后一拉,水倒入锅中,“呲啦!”一声响,接着从炉灶里往外拉柴火,稍微用了点内力,火灭了。菜糊了,但大铁锅保住了。
慧娘看着夫君一连串的动作。
夫君离家三年,干这些事还是那么在行。而自己到古代四年了,烧火做饭还是那么不在行。平时都是婆婆做饭,她和杏花打下手。今天婆婆不回来,她只好亲自下厨,竟然把菜烧糊了。瞬间,羞红了脸。
张程缘正好捕捉到娘子脸上的一抹红,宠溺地笑着说:“娘子还是先回房吧,我来做饭。”
慧娘不好意思让一个大老爷们做饭,“还是我来吧!”
三年来,张程缘不知自己做过多少回菜了,老头子脾气古怪执拗,非要每天变着法子的整他,但有一件整他的事倒是每天不变,那就是让他烧火做饭。“放心吧,娘子,你还没吃过为夫的手艺,今天让你尝尝。”边说着边做出赶人的姿势。
慧娘只好回了自己的屋子,很矛盾。夫君对她好的时候,她就会心软,但夫君对她有所隐瞒,便不敢相信他了。要知道前世的她,曾经被丈夫不信任,被丈夫甩耳光,导致她滚下楼梯,伤透了她的心。而那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也曾经对他温柔一笑、软言香语、关怀备至。她暗暗决定,再多等一段时间,然后再决定是否离开。
慧娘有些累,便和衣躺在床上,这个身体很容易疲惫,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酥酥痒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夫君正襟危坐在床前。好在夫君没有干什么坏事,不然绝对饶不了他。什么味?好香啊,是饭菜的香味。
而张程缘仿佛看透了慧娘的心思,暗自庆幸,自己在娘子醒来之前,已经亲过她,并且还没让她抓住。自己真是命苦的人啊,亲自己娘子,还得偷偷亲。“娘子,醒了,我们吃晚饭吧?”
慧娘惊讶地说:“这么快你就把饭菜做好了?”
张程缘点点头,“荀公子和杏花都在各自房中用饭,于是我就把饭菜端到我们房中来了。”
慧娘和夫君洗过手,然后坐在桌前一起吃饭。她看到桌上的黄瓜炒鸡蛋、油焖茄子、清淡疙瘩汤,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
而坐一旁看着娘子开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