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中午在这里吃饭吧,让春花多做几个菜。”
“行,今中午我要和老大喝两盅。我先去厨房看看,帮帮忙。”
朱王氏转身出去。
慧娘从钱袋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她娘,“娘,这是我这个当姐姐的,给弟弟的一点心意。”
前阵子朱李氏刚学会看银票的面额,一看五百两,连连摆手,“娘不能要,不能要,上次你留给我的银票,我还没花呢。”
慧娘硬塞给她娘,“这是给我弟弟的,不能推辞,明天我和阿缘要回齐城,这银票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听闺女又要离开镇上,朱李氏不再推辞,万一遇到突发事件,有银票心里踏实。
朱李氏刚把银票放好,还没来得及将银子收起来,二婶掀帘子进来。
“二婶”慧娘起身喊道。
“慧娘,坐下,我就是过来看看大侄子。”二婶笑眯眯地朝朱李氏走去。
“大嫂,你奶水挺好吧?”二婶问完话,看向床上的小娃娃,正好看到那十两银子。
“咦?这是谁这么大手笔啊?十两银子呢,慧娘你给你弟弟的?”二婶笑着问道。
还没等慧娘回答,朱李氏已如实相告,“不是,是咱娘给的。”
二婶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不悦地说:“嫂子,咱娘可真够偏心的,我说这话,不是嫉妒我大侄子啊,而是替江儿不值,当初江儿性命堪忧的时候,她愣是一个子都不拿出来,算了,这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些生气的事。”
慧娘赶忙给二婶倒了一杯水,劝慰道:“二婶,先喝杯茶,消消气,过去的事,别想那么多了,往前看,只要你、江儿和二叔这日子过得好,其他的都不用想太多。”
二婶点点头,微笑着说:“是啊,不想从前的事了。”
自从在慧娘夫家上工,二婶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搬到镇上住后,再不用看那老太婆的脸色,她心里也越来越舒坦。
二婶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小娃娃的旁边,“我是我这个当婶子的一点心意,娃娃,莫嫌少。”
朱李氏赶忙说:“她婶子,这可不少,咱们都是庄户人家,给孩子个三文五文的就行……”
二婶微笑着打算朱李氏的话,“大嫂,当初你和大哥如何疼江儿,我都看在心里,我疼大侄子也是一样的,你就别推辞了,我先去厨房帮忙。”
不等朱李氏再说话,二婶起身出屋。
二婶一走,慧娘望着她娘,无奈地摇摇头,“娘,你说你干嘛那么实诚,人家还没问什么,你倒先把大实话说出口,奶奶厚此薄彼,你看二婶刚才心里多难过。”
朱李氏不好意思地笑笑,“娘这嘴一秃噜,就说了实话,慧娘,你说的对,以后娘会注意的。”
慧娘与朱李氏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厨房里,二婶和朱王氏碰了面。
朱王氏抬眼看了看老二媳妇,并不像对老大家那么热情,冷着一张脸。
倒是二婶不计前嫌地先开口,“娘,您过来了。”
朱王氏“嗯”一声,算是说话了,之后不再言语。
朱王氏痛打过老二家,心里丝毫没有歉疚之情,反而因怀疑老二媳妇给她下药害她摔断肋骨而怨恨在心。只不过,现在她面子上不会为难老二家,内里却有一番心思。
中午吃饭的时候,朱王氏、慧娘、张程缘、慧娘爹、二叔、二婶、朱江围桌而坐,而朱李氏在坐月子,不能出屋,春花伺候她在卧房吃饭。
饭桌上,肉菜都放在朱王氏面前,她满脸笑容,先给朱江夹了一个鸡爪子,“江儿,这鸡爪子好吃,你先啃着。”
朱江啃鸡爪子的功夫,朱王氏一个劲地给两个儿子夹肉菜,“老大、老二你们多吃点。”
之后又给慧娘和张程缘夹肉菜,一盘红烧肉被老太婆分得很快见底。
给朱江个鸡爪子啃,哪里是疼他,啃鸡爪子最费时间,二婶脸上又是一阵青紫,老太婆只顾两个儿子,丝毫不让朱江,朱江一块红烧肉都没吃上。倒是二叔见自己碗里全是肉,匀给朱江一些。
慧娘将朱王氏的行为看在心里,面上看上去朱王氏疼爱儿子孙女,实则在借机排斥二婶和朱江。
但慧娘爹和二叔并不这么认为,朱王氏难得对他俩这么好,他俩高兴还来不及,哪能考虑其他。
一顿饭表面上吃得其乐融融,但朱王氏和二婶心里却有了各自的盘算。
吃过午饭,慧娘和张程缘告辞离开,准备回家收拾行李,明早起程。
二叔刚送博味卷尖回来便直奔这里,这会有些乏累,也告辞离开。
朱江跟着他爹回家。
二婶和朱王氏均留在这里。
春花洗尿布,二婶和朱王氏在厨房刷碗筷。
二婶稀奇地望着认真刷碗的朱王氏,忍不住开口:“哟,娘,难得见您刷碗啊。”
朱王氏不屑地目光扫过她,“我乐意,老大媳妇为我生了个乖孙,我乐意为她家干活,你看人家慧娘,多能挣钱,你再看看你将朱江,败家玩意。”
“娘,你怎么说话呢?”二婶气得一摔碗筷。
“不乐意听,你就走啊。”朱王氏冷着脸说道。
“这是大哥大嫂家,他们都没撵我走,你凭什么撵我?”二婶愤怒。
“我可没撵你,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朱王氏不再理会她,转身出了厨房。
二婶闷头一个人刷碗,自己劝自己不要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