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氏的嘴巴一张一合,口吐飞沫,讲得那些体贴儿子儿媳的话,令朱李氏有些感动,但二婶却是一副不屑理睬的模样。
这段时间朱王氏虽没有找二婶的麻烦,但从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朱王氏总是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令二婶厌恶至极。今天若不是碍于慧娘在场,二婶早就甩袖走人,离这老太婆远远的。
正在此时,外面客厅里朱江的声音响起,“大伯、爹、大哥。”
人都到齐,慧娘看看时辰已差不多,招呼众人:“我们都吃饭去吧。”
众人到了饭厅,围桌而坐,饭桌上,朱王氏表现得非常好,给这个夹菜,给那个舀汤。还顺带着宣布了一下,减少养老钱的事情。
一顿饭,一家人表面上吃得其乐融融。吃过饭后,春花收拾碗筷,其余的人都被慧娘喊到客厅。
“奶奶,你稍等一下,阿缘找你有点事。”慧娘难得客气地朝朱王氏说道。
朱王氏停下欲迈进客厅的脚步,说不准孙女婿要给她几张银票呢,转身,乐颠乐颠地走到张程缘面前,笑得满脸皱纹“阿缘,找奶奶有什么事吗?”
张程缘望向朱王氏,微笑,施展催眠术。
瞬间,朱王氏目光呆滞,任由张程缘牵着进了客厅。
慧娘爹一见朱王氏进来,立马起身让出上首的座位,“娘,来,您过来,坐这里。”
朱王氏没有理会大儿子,张程缘搀扶着她,将她安置到座位上。
“大家安静一下,阿缘有几句话想问奶奶。”慧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不再说话。
只见张程缘轻声问道:“奶奶,你可是真心想减养老钱?”
朱王氏面无表情地说:“减养老钱?门都没有,我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若是他们真敢这么做,我便偷他们的银子,把养老银子补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刚想吭声,慧娘立马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继续保持冷静。
“奶奶,你偷过谁家的东西?”张程缘继续问道。
朱王氏缓缓开口:“老大家、老二家、邻居家……我都偷过。”
二婶满脸鄙夷地望了一眼朱王氏。
慧娘爹和二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屋内哄着平安睡觉的朱李氏,听得一清二楚。
张程缘盯着朱王氏的眼睛,低声问道:“你偷过大儿子家什么东西?”
朱王氏乖乖回答:“蓝边碗、大米、白面、绿豆、红豆、盐、衣服、银子……”
朱王氏说了一大堆东西,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你把蓝边碗放哪里了?”张程缘快速追问。
“放老二家厨房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王氏听到这个问题,稍微一停顿,仿佛在挣扎着不想说。
张程缘再次盯紧朱王氏的眼睛,重复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王氏跟倒豆子似的,霹雳啪啦地说:“因为儿子儿媳对我不好,我要让他们两家互相猜疑,最好生嫌隙永远都不说话;再说了,我见不得老二媳妇那副闷骚样,更见不得老大家享福不带上我;还因为我怀疑老二媳妇使计害我掉茅坑,老大只顾媳妇不顾娘。眼看着他们两家越过越好,而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人管没人问。我夹起尾巴做人,期待着有一天沾上老大家点光。别说,老大家还真给我不少东西,但这些东西满足不了我。我要住大院子,要有人伺候,要当老夫人。到时候,我一定弄死老二媳妇,让老二再娶一房。”
朱王氏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
二婶气愤难当,呜咽出声,“你个老虔婆,你何必等到那时候?我现在就过去让你弄死我,今天我跟你拼了。”
二婶朝朱王氏扑过去,张程缘一闪身,并不阻拦,该问的都问完,众人都已晓得老太婆的真面目。
朱王氏立马被扑醒,一脸无辜状,“老二家,你这是干什么?娘怎么惹到你了?”
慧娘爹和二叔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朱王氏被扑倒在地,她没想到老二家会如此强悍。“你敢这样对我?老二,你看看你媳妇,是副什么模样?这是要打死老婆子我啊,俺的老头子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啊,俺被你儿媳欺负啊……”
朱王氏开始嚎哭,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
平安“哇哇”地哭起来。
慧娘一听到弟弟被吓哭,自责不已,真是低估了老太婆的杀伤力,竟然气得二婶不顾众人在场,与她拼命。
“闭嘴,老太婆。你吓到平安了。”慧娘轻喝一声,生怕吓到屋里的平安。
朱王氏那里肯听,继续嚎哭。
慧娘掀开帘子,走进平安的屋里,顺手拿起一块尿布,快速出屋,走到老太婆面前,将尿布塞到她的嘴里,将她提溜出屋。
二婶怕吓到平安,没有继续闹腾,跟着慧娘出屋。
这个院落很大,慧娘将朱王氏提溜到另外的院子里,一脚踹开房门,将朱王氏扔进去。冷厉的目光扫过朱王氏,“你若是想嚎叫,在这里哭个够吧。”
朱王氏瞬间停止哭泣,拉住慧娘,软言软语,“慧娘,慧娘,奶奶已经改好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对我好一点呢?奶奶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奶奶一定改。”
“对你好?对你好还不如对一只狗好,给狗一顿饭,它还知道摇摇尾巴。你呢?给你再多银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