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上的荀鹰,用手捂了捂怀里的那唯一一张银票,他准备拿五十两银子作为聘礼,另外五十两银子用来筹备拜堂成亲所用的物品。
当荀鹰来到钱庄拿出银票准备换成银子时,忽然发现了一件让他内心滴血的事情,比一千一百两银票被拿走时还要抓狂,此刻他才明白什么是欲哭无泪,什么是钱到用时方恨少,什么是廖护法整人无底线。给人希望,又让希望瞬间破灭,此刻的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慢慢挪步走出钱庄。
荀鹰万万没想到廖护法会如此捉弄自己,银票是假的!廖护法竟然给他换了一张假银票。如此一来,给杏花爹娘的聘礼没有了,风光大娶杏花也不可能了,他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和杏花说。
于是他在街上徘徊,希望能捡到钱或者能想到一份来钱快的活,但是事与愿违。
当回到张家大院时,已过了晚饭时刻,他没有直接去见杏花,因为他没脸见心上人。
当张程缘看到荀鹰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时,调侃道:“荀大人,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荀鹰第一次无视少主的问话,一声不吭,蹲坐在门槛上。
张程缘看着荀鹰有些不太对劲啊,难道是老头子不同意他和杏花的婚事?不可能啊,老头子向来不会计较门第之类,向来本着喜欢就娶的态度啊。“荀鹰,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啊!像个爷们点,行吧?”
荀鹰把自己在暗盟的遭遇以及被廖护法戏弄之事一一说给少主听,越说越气愤,等说完之时,他的双拳已紧握,青筋乍起,恨不能把廖护法大卸八块。心想,现在虽然打不过廖护法,但等我再练几年一定会超越他。
张程缘仿佛看出荀鹰对廖护法的不满,“荀鹰,廖护法也是听令做事,不要怪他,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杏花交待吧。”
荀鹰现在好后悔自己的冲动,干嘛不等自己准备好了银两再与杏花谈提亲的事啊,如今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上哪里弄钱去啊?暗盟暂时回不去了,对了,先找少主夫人借点。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又充满了希望。
但少主的话,犹如凉水般泼下来,“荀鹰,你别指望借我娘子的钱,自己想办法!”他知道老头子的脾气,老头子既然决定让荀鹰凭自己本事娶媳妇,就不会允许旁人帮他,若是娘子帮了他,以老头子的脾气,定会找娘子的晦气。再说了,荀鹰想娶杏花,也不能借了杏花娘家人的钱再娶杏花吧?这个理也说不过去啊。
“少主,您没有钱借给我,又不让我借您娘子的钱,我总不能现在就出去挣钱吧?好吧,大不了我去当杀手,不过,明天天亮之前也未必能完成杀手任务拿到赏金啊。”荀鹰无奈地说道。
“闭嘴!你忘了盟规了吗?”张程缘凌厉的眼神再现,看得荀鹰心中一颤。
暗盟盟规里有一条,未入杀手组不准接杀手的活,否则废除武功,逐出暗盟。而荀鹰自小被主上养大,主上不忍心让他当杀手,故而从小把他当未来的护法培养。
荀鹰知道当杀手来钱快,但他不能干。而他既要掩护自己的身份,又要挣钱的话,很难。他心里盘算着,到底怎样才好呢?
张程缘也能理解荀鹰的难处,眼神不再那么凌厉,“我倒是有个主意。”
“少主,请讲!”荀鹰立马堆上笑脸,一脸期待地等着少主的答案。
“如果你足够喜欢杏花,可以考虑到张家当上门女婿。”张程缘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荀鹰嘴角不住地抽动,玉树临风、正值年少、意气风发的自己,怎么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呢?他宁愿好好和杏花说说,再多等一段日子。“我还是先考虑挣钱的事。”说完,留下少主,径自离开。
张程缘望着荀鹰的背影,心想,老头子真的发威了,哎,看来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此时的杏花并没有入睡,而是坐立不安,心想,今天吃晚饭时,没有见到荀公子,他上哪里去了?问大哥,大哥也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了。
站在屋外的荀鹰看到窗帷上映出杏花坐立不安的身影,更加愧疚。本想着在屋外看她一眼就行,可一看到那可人儿的身影,脚便不听使唤地走到她的门前,手更是不听使唤地敲门。
杏花一听到敲门时,飞快地跑到门口开门,一看是荀公子,立马笑容满面,“阿荀,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先进屋吧。”
荀鹰忍住要进屋的冲动,“杏花,夜深了,为了你的清誉,我站在门外说就行。”本来很快就能娶杏花,故而想拉手就拉手了。但如今还不知何时能凑出聘礼,为了心上人的声誉,他必须要与她保持距离。
杏花觉得心上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刚才只顾担心阿荀,竟将清誉之事抛诸脑后,幸好荀公子提醒。
“杏花,我家中突遇变故,明天我不能如约向岳父岳母提亲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凑够了聘礼,我就提亲。”荀鹰快速地说道。
杏花听到心上人不能提亲了,心先是一阵揪紧,之后,又听到凑够了聘礼便提亲,心里也就舒服了,“阿荀,你家中如何了?”
“我家中财产被洗劫一空,房子也被烧了,如今我是一贫如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荀鹰无奈地说道。
杏花看人从来不嫌贫爱富,坚定地说道:“我相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家势,没有钱了,可以从头再来。”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