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福汇楼仍旧是客满为患。伙计们忙活着上菜,顾老板和张程缘帮忙招呼客人,而慧娘在后院的藤椅上,悠闲地喝茶。此处正处大树阴凉下,微风徐徐,喧闹中的一处宁静,让人好不惬意。
福汇楼渐渐走上正轨,张程缘不愿慧娘劳累,非要让她在此休息。只说厨房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再过来喊她。
她刚要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只听“哗啦”一声,是碗盘破碎的声音,“霍”的一下起身,飞快地朝前厅跑去。
前厅东北角,桌子被掀翻在地,碗盘破碎,地上一片狼藉,周边还站了几个面色凶悍之徒,嘴里骂骂咧咧,“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苍蝇的。”
慧娘刚要迈步上前,便被张程缘轻轻拦下,“娘子,莫急,顾老板会出面处理。若是他处理不了,还有为夫。”
慧娘信任地点点头,站在一旁。
厨房里
“大牛哥,不好了,有人来酒楼里闹事,说是从菜里吃出十几只苍蝇……”福汇楼的伙计二猴快速跑进来着急地说道。
“猴子,你慢点说,说仔细点。”张大牛停下手中活计,把手里的砍入菜板。
“好,我慢点说,”二猴吞咽了一下口水,“那群汉子愣是说,我们福汇楼的菜里有苍蝇,掀了桌子,砸了碗碟……”
“娘的。”张大牛还没等二猴说完,拔起菜刀便朝前厅跑去。
敢砸东家的碗碟,东家对俺恩重如山,决不能让人欺负了东家。
眨眼间,大牛已来到前厅。
“谁在闹事?”张大牛挥舞了一下菜刀,大声喊道。
窃窃私语地食客们顿时哑然无声。
张程缘赶忙过去拦下大牛,低声说道:“大牛,莫冲动,顾老板会解决好这些问题,你回厨房忙活去。”
张大牛半信半疑地被张程缘拉回厨房。
正好伙计小鱼跑到厨房,“张老板,楼上一号雅间的客人点了烩菜,我们还上菜吗?”
“当然上菜了,客人都没被吓走,我们更不能被几个无知莽汉吓得不做生意。大牛,马上上菜。”张程缘吩咐完,转身便回前厅。
大牛听了吩咐,赶紧准备做菜,认真投入到制作烩菜中,仿佛从没有拿着菜刀出过厨房。
食客们并没有被吓跑,隔得远地人,停下筷子,坐在那里看热闹。与闹事的汉子相邻的两桌人则抬着桌子往西南方向挪了挪,坐下看热闹。
顾老板早就派人通知了镇上的差役,这会已经在来福汇楼的路上。
几个闹事的主,一看掀了桌子,没吓走众人,更没讨来什么说法。从残羹中夹起两只苍蝇,大声吆喝起来,“大家都看看,这福汇楼上的什么菜,苍蝇菜。十几只苍蝇,这是要毒死我们哥几个吗?你们说,赔偿还是见官?”
说完,闹事的人还做呕吐状。
顾老板清了清嗓子,微笑着大声说:“各位食客们,大家可以检查一下,自己桌上的菜里是否有苍蝇,若是有,福汇楼双倍赔偿,当然,这几位闹事的人除外。”
众人听后,立马检查菜肴,“没有。”
“没有。”
“我们这桌也没有。”
除了闹事的人说有苍蝇,剩下的食客们均说没有。
闹事的人急了,“你们那里没有苍蝇,是因为苍蝇全跑我们这桌菜里了,十几只苍蝇啊,恶心人啊。”再次强调十几只苍蝇。
众人唏嘘,说一两只苍蝇,他们还会信,十几只苍蝇,摆明了是想讹人。
这时,正好镇上的差役来了,顾老板见众食客已明白其中缘由,故而朝差役点点头。
八个差役二话没说,两人擒一个闹事的汉子,戴上镣铐,直接带走。
“差爷,不能抓小人啊,要抓也要抓福汇楼的人啊,给我们吃苍蝇。”其中一个闹事的人大喊道。
“闭嘴,在福汇楼闹事,企图栽赃陷害,押入大牢,听后发落。”差役洪亮地声音传到每个食客的耳朵。
“不关小人的事啊,是瑞富楼的老板花钱雇我们来的,差爷饶命啊。”闹事的人求饶。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里闹事,带走,另外,你们几个去把瑞富楼的老板也抓起来。”领头的差役吩咐完,朝顾老板摆摆手,然后离开。
食客们继续吃饭。
慧娘在张程缘耳旁低声说道:“夫君,今天赠送各位食客一个小菜吧,给他们压压惊。”
张程缘点点头,走到顾老板身旁,将慧娘的意思传达给他。
顾老板听后,赞许地点点头,高声说道:“各位,今天让大家受惊了,一会儿每桌我们赠送一盘蛋皮丝拌黄瓜,给众位压压惊。多谢大家前来捧场。”
众食客拍手叫好。
安顿好后,两个伙计赶忙打扫那片狼藉,顾老板继续招呼客人。张程缘则陪同慧娘来到后院。
“夫君,还是有靠山好办事啊。”慧娘微笑着说,同时她更加佩服夫君选合作伙伴的眼光。
“娘子,刚才没吓着你吧?”张程缘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还没那么胆小。”
“那就好。你先在这里继续品茶,我去厨房看看。”张程缘确认娘子没被吓到后,宠溺地摸了摸慧娘的脑袋。
“好。”
张程缘刚走进厨房,就听着二猴用佩服的语气说:“大牛威武。”
大牛又恢复了憨憨的模样,此时,哪里还看得出那个要拿刀砍人的大牛。
张程缘朝大牛竖起大拇指,“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