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氏平时飞扬跋扈惯了,被打之后,这两天一下子蔫了,朱三山反而不适应了,有些心疼媳妇,暗怪慧娘没有拦住差役,让朱王氏遭了大罪。
此刻蔫儿吧唧的朱王氏还不忘嘱咐道:“孩他爹,咱家没钱了,你去镇上老大家要点钱,就说给我看病治伤。”
朱三山平时不管钱,对老婆子惟命是从,一听说家里没钱,立马点头答应。安顿好老婆子,他便朝镇上走去。
福汇楼里
二猴把从差役那里听来的情况,绘声绘色地讲给厨房的人和伙计们听,慧娘站在厨房外,听得一清二楚。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看朱王氏以后还敢这么贪财贪吃口无遮拦。慧娘脸上挂着微笑,走进厨房,“二猴,不用干活了?说完了吗?说完赶紧干活去啊。”
众人各归各位,开始忙活。
只有慧娘的爹爹欲言又止,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被差役打成那样,还是在闺女的酒楼被抓走。
这时,顾老板也进了厨房,对慧娘的爹爹和二婶客气地说道:“二位还望见谅,顾某不知道那吃白食的人竟然是你们的娘,顾某知道后,便立马知会差役放人了。”
慧娘的爹爹可不敢惹这位顾老板,“都是我娘的错,顾老板不用自责,以后她断不敢再来吃白食了,还望顾老板就此放过我那老娘,在此谢过顾老板了。”
“放心吧,你娘吃饭花的银子,看在慧娘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顾某不会再追究了。”顾老板替慧娘揽下这事,把责任全都抗下,唱了一回黑脸。
慧娘朝顾老板投去感激一笑,顾老板这是在缓和她和她爹的关系呢。
朱王氏被打,二婶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怪罪谁了,巴不得给那人烧高香呢,“顾老板,吃白食就是不对,您没有错,不必自责的,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干活,不会因为这事跟顾老板您生分了。”
“那就好,你们忙吧。”顾老板该说的已说完,随即走出厨房。
顾老板的话,直接打消了慧娘的爹爹要说慧娘几句的念头,幸好他打消了念头,不然慧娘便要和他生分了。
可是有人灭火,有人却会火上浇油。
朱三山敲开了慧娘娘亲的院门。
“爹,您来了,快进来坐。”尽管朱李氏对这个公公没什么好印象,但总归是夫君的亲爹,她以礼相待。
“进门就不用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朱三山只说了这两句,嘴就开始哆嗦,不知道的会以为这老头子被人气得多狠,实际上他很紧张,以前说好不再上门,结果这次听了老婆子的话又来了。
朱李氏一看这状况,赶忙说道:“爹,有什么话,您慢慢说。”
“我要说的就是,你们好好管教你们的闺女,这是要欺奶灭祖。”朱三山嘴里哆嗦出这几句话,说完转身就要走,一时紧张,竟忘了要钱的事。
朱李氏生气了,自己的闺女什么性情,她还是知道的,如今的她,不允许别人哪怕是她的公公说慧娘一句不是。“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慧娘比谁都孝顺……”
本来要走的朱三山,一听到媳妇说他不对,火气蹭的就窜上来。“我说的话,怎么不对?你娘在福汇楼吃顿饭就被打成那样,不是慧娘的错,是谁的错?”
“婆婆她白吃白喝就对了吗?再说福汇楼的顾老板找的差役,又不是慧娘找的。”朱李氏据理力争。
“白吃白喝……就要被打吗?我看就是……你……教唆的,不然慧娘那丫头……没这样的胆子。”朱三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直接把脏水泼向老大媳妇。
朱李氏气得捂着肚子,“爹,你这是什么话啊?”她肚子忽然疼起来,大夫嘱咐过她不能动气,她关上门转身回屋躺下,孩子要紧,不再管被关门外的公公。
朱三山气得跳脚,一个个长能耐了,媳妇都敢把公公关门外,反了反了。“老大媳妇,你给我滚出来,娘的,敢……这样对老子。”
朱三山虽是男人,但平时被朱王氏欺压惯了,没什么本事,又不像朱王氏那般泼辣能骂,只跺了跺脚,吐了口唾沫,便气呼呼地离开。
慧娘的爹爹并不知他娘子和他爹的不愉快,回到家后,只见娘子躺在床上,脸色不好。慧娘的爹爹走上前去,关切地望着她,“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夫君,今天回来这么早?现在好多了。再躺一会就好。”朱李氏慌忙擦了擦眼泪。
娘子定是受了什么委屈,难道是娘上门闹事?不可能,娘如今还躺在床上。“娘子,今天是不是谁来过?”
“没,没有。”朱李氏不愿说今天的事,怕说出来后让夫君为难。
“娘子,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朱李氏勉强地笑着说道。
“娘子,你没事就好,我今天早下工,想去看看娘。”慧娘的爹爹始终是个孝子,放心不下他娘。
“好,你去吧,早去早回。”朱李氏并不阻拦。
慧娘的爹爹冲她笑笑,从家里挑了几样补品,出门后雇了辆马车,很快便来到他爹娘的院子。
朱三山刚到家没一会,老婆子睡着了,他便蹲在院子里抽旱烟。
很长时间没有回爹娘这里,慧娘的爹爹有些窘迫,“爹,娘呢?”
朱三山“唰”一下站起来,“你……还有脸……来这里?你养得好闺女,娶得好媳妇,一个由着别人打你娘,一个把你爹关在院门外。”
“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