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不情愿地交出衣服,二十块糖没有了,小伙伴们的糖也没有了。
“各位邻居婶婶嫂子妹子,今天麻烦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这衣服给了这婆子,说好了,她给我五百文钱,等拿来钱,请大家吃窝窝头。”栓子他娘脸上笑开了花。
朱王氏心中咒骂了她无数遍,但嘴上还是说道:“大妹子,你放心,我定会把五百文钱给你的。先把衣服给我吧。”
栓子娘走上前去,把衣服递过去,仔细瞧了一眼老婆子。
大声喊,生怕看热闹的人听不到,“哎,这不是朱家庄的朱三山家的吗?”
众人窃窃私语。
朱王氏巴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下老脸丢尽了。她恨给她送衣服的这个农妇,但当场不能发作,人家人多势众,她匆忙套上衣服。
拿起一个桐树叶遮住脸,朱王氏匆忙跑走,一帮人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栓子他娘在朱王氏身后喊道:“大婶,明天把五百文钱送来,不然俺们可要上你们朱家庄要钱去喽。”
朱王氏往前跑着,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身后又是一阵哄笑。她恨透了那个农妇,但还不知人姓甚名谁,站稳后,桐树叶遮脸,转身,“这位大妹子,怎么称呼你?明天把钱送到谁家门上?”
栓子他娘笑眯眯地说道:“明天你把钱送到刘三福家就行。”刘三福是栓子他爹。
刘三福家?好,记下了,朱王氏在心里咒骂了他家不下十遍。“好,大妹子,放心吧。”
朱王氏转身快速离开。身后又是一阵哄笑。
剩下的人三言两语说起话来。“这老婆子,我见过,确实是朱家庄朱三山家的,平时厉害的狠呢。”
“是吗?”
“这还有假,我也见过,以前去朱家庄我侄女家时,就听说她很能骂。”
“你们是在说朱家庄那个第一厉害吗?”
“是啊是啊。”
有人走到栓子他娘跟前,“栓子娘,你不怕那老婆子到你家骂你,听说能骂三天三夜呢。”
“哼,谁怕她啊,她若是有脸来骂人,我让她没脸回朱家庄。”栓子他娘平时爱贪小便宜、爱凑热闹,如今能白拿五百文钱,而且朱王氏的把柄在她的手上,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此时的朱王氏正往镇上走,刘家庄和朱家庄正好在相反的方向,要回朱家庄必须要先回镇上。她不打算报官,生怕把自己没穿衣服在树林中呆一夜的事情牵扯出来。能瞒多久是多久,刘家庄离朱家庄那么远,估计传不到朱家庄去的。
而打劫朱王氏的人恰恰抓住了她羞于报官这一点,既拿了银子又不会被抓,更何况他乔装打扮过。
这个闷亏,朱王氏不得不吃下。此刻身无分文,又累又饿,她有些走不动了,朝大儿子家望了望,想去却不敢去,生怕慧娘一个不高兴把自己送入打牢,如今惹不起慧娘那个死丫头了。现在后悔不已,昨天要甚银子啊,如今赔了银子又赔上老脸。
抬起头的瞬间,忽然发现老二媳妇领着朱江走过来,朱王氏迅速转身躲到胡同里,不能让他们娘俩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其实,老二媳妇大老远就看到了婆婆那副狼狈模样,故意装作没看见,既然婆婆自己躲开,她为什么要上赶着贴婆婆的冷屁股呢?看婆婆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衣服,一夜未归,还不知去哪里厮混了。
慧娘的二婶恨朱王氏,恨不得朱王氏赶紧去见阎王,但此时她不能当面去揭露婆婆一夜未归的事,家丑不可外扬,让外人知道了,她儿子以后不好找媳妇。
朱江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就是没看到他奶奶朱王氏,“娘,儿子寻思着干点小买卖,挣点钱,早点还上债。”
朱江经历了赌钱、输钱、被人打、被奶奶打,又经历了高烧伤口发炎差点保不住命,知道娘亲为了他的事吐了血,还添了许多白发,如今忽然顿悟了,他对当初所做的事后悔不已。
今天他来镇上,是为了去大伯门上拜谢的。正好他娘请了半个时辰的假,说是陪他一起去大伯家拜谢,再带着他去大姐那里道谢。
“江儿,我们买点水果给你大伯大伯娘带上,你大伯这两天病了,没有上工。”慧娘的二婶边说着边往水果摊上走。
“好。”朱江笑着应声后,尾随他娘过去。
二人挑了七八个大桃,又挑了个西瓜,二婶付了钱,朱江提着水果,二人很快便来到朱李氏家门前。
“咚咚……”敲门。
朱李氏在院子里问道:“谁啊?”
“大嫂,是我和江儿。”
朱李氏走过去,打开门,让开路,请他们二人进屋。复又插上门。
“她二婶,你和江儿来就来吧,还拿这些水果干甚,都是一家人。”朱李氏嗔怪道,她知道老二家的情况,银钱全部上交给婆婆,老二家能省下点钱不容易。
“大伯娘,这是应该的,今天江儿是来感谢你和大伯的,若是将来江儿挣了钱,到时候给你和大伯买些上好的补品。”朱江笑着真心的说道。
朱李氏开心地说:“那敢情好,江儿,以后好好干,包准能干出名堂来。”
二婶也欣慰地笑着,“江儿,先进去看看你大伯。”
朱江率先进屋。二婶扶着朱李氏进屋,然后让朱李氏坐在椅子上。
“来,江儿,给你大伯和大伯娘磕头。”二婶吩咐道。
朱江麻利地就跪下分别给慧娘爹娘磕头,“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