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是一家公司的中高层,收入不菲,他对自己弟弟家的情况是了解的,夫妇俩是普通职工,两个人的薪水加起来,也不如他一半的多。
装修是要花大钱的,难道最近弟弟换工作了,开始有钱了?
“不是我家,是隔壁二胖家。”张学天苦笑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才还为这件事,被杜冰雁数落。
“哦。”张云淡淡的应了一声,背靠在沙发上,舒服的眯起眼睛:“也是,现在人工那么贵,材料又在上涨,装修这种事,还是不要考虑。”
张云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说张学天家装修不起,杜冰雁在旁边看了,心里愤愤不平,暗道,你虽然是公司的中高层,可说到底,你也不是在打工,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过这是张家的家事,杜冰雁虽然称呼张学天夫妇俩为哥、姐,但她毕竟是外人,也不好插嘴。
“马上要高考了,张扬要是考不上名牌大学,就让他直接上技校好了,将来出来做个电工,修理工也不错。”张云继续笑眯眯地说。
以张扬平时的成绩,要考上名牌大学的确不可能,事实如此,张学天夫妇俩互相对望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没有高考呢,扬子未必考不上名牌大学。”杜冰雁终于忍不住插话进来。
停了一下,她又底气不足的小声加了一句:“我相信他能考上。”
从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张瑶这时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停留在张扬脸上:“我知道你有个习惯,把不会的都做标记,你把书本拿出来,不懂的你问我,临时抱佛脚,或许有用,指不定就能像某个人说的那样,考上名牌大学。”
某个人当然指的是杜冰雁,杜冰雁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她认了张学天做哥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张瑶的长辈,当长辈的当然不好和晚辈计较。
杜冰雁暗自生闷气,张扬却面露喜色,道:“好啊!我正有几道数学题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你帮我看看。”
真是老实啊!这小姑娘从进屋就一脸的高傲,连叔叔阿姨都不叫,她这哪里是帮你答疑解惑,分明是用你来显摆她自己成绩好。
杜冰雁看着张扬进卧室,她也不好去阻止,只不过心里的气更大了。
张扬向张瑶请教的是一道几何题,一看到题目,张瑶就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头,这道几何题十分复杂,给她时间,她是解得出的,可还要给张扬讲解,她自己解起来都十分吃力,到时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怎么?妹妹你也不会?”张扬微微笑着,斜眼看张瑶。
“我会,可是要花时间,这道题很复杂,要不你换另外一道吧!”
“复杂吗?”张扬把递过去的课本收回来,低头扫了一眼,抬起头时他又笑了:“一点都不复杂,我突然想出该怎么解了。”
“只看了一眼,就会解,那你说说,这道题该怎么解?”张瑶小姐脾气发作了,张扬的笑容她越看越觉得可恶,这个老实的堂哥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而且嘴还挺会损人的。
张扬拿直尺在几何图上比划,一边讲解,张瑶本来是满脸的不屑,但听着听着,她的神色不由的严肃起来。
张扬解题的方法比她简单明了多了,如果把题的答案当做目的地,那么她的方法是就是在围绕目的地跑圆圈,虽然最终也会到达,但多了很多没有用的环节,而张扬的解题方法,就是呈直线跑向目的地,清晰而明了。
“这样就解开了,你懂了吗?”
“嗯,我懂了,谢谢老……。”专注于答案的张瑶话一出口,就懊恼地想跺脚,这句话是老师给她开小灶时,她经常说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把张扬当成了老师。
她偷眼看张扬,好在张扬没有留意,只是用笔指着另外一道题,又微笑着道:“这道题我也不会,小妹你能解惑吗?”
张瑶真是对张扬的笑容怕了,她看也不看那道题,转过头对张云道:“爸,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刚才两人的一番对答张云听在耳朵里,本来是女儿教张扬的,可结果却是成了张扬在滔滔不绝,女儿在认真听讲。
张扬这小子莫非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变得那么聪明。或者说那道题本来就是他会的,是他拿出来故意让女儿难堪?
张云心里狐疑,不过看女儿神色,显然是不想在这里多留。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张云站起身向张学天告辞时,忽然有这种感觉。
送走了张云,杜冰雁也要走了,考虑到门外那一大堆水泥,杜冰雁一个娇弱女子有可能磕着碰着,张学天让儿子送送杜冰雁,自己则回屋里和陈萍一起收拾碗筷。
门外是一条被水泥堵得狭窄的通道,杜冰雁停下脚步,神采飞扬的道:“今天你可帮你爸挣回面子了,那小丫头开始一脸的傲气,最后愣是被你问的灰头土脸,太解气了。”
随后杜冰雁转过身,歪着脑袋问张扬:“看来这段时间你真的很努力,不仅学会了速算,数学水平也大大提高,说吧,想小姨怎么奖励你?”
杜冰雁的眼睛,大而迷人,仿佛一汪泉水,幽深中透着致命的诱惑力,张扬的鼻子闻到一阵若有若无幽香,那是来自身边杜冰雁身上的芬芳,他看着杜冰雁的眼睛,深藏在心底的一句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小姨,我想抱抱你,像在浴室里那样抱你。”
“什么?”杜冰雁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