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一片灰色,因为昨晚大暴雨的缘故,阴沉的岚云还没有散去。
注定不平静的早晨,因为方信祁抱着夏帆到访的缘故,掀起了波澜。
“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无论用什么手段,让她马上醒过来。”
房间里,方信祁低吼着,穿着白色浴袍的他,不停的在房间内烦躁的来回踱步。
一向沉稳冰冷的男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的厉害。
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生了病,自己居然趁着她生病做了那样的事情。
“方先生,你还是出去等吧,你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给夏秀治疗。”
医生看着来来回回走动的方信祁,开了口。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她醒来。”
对医生的话置若罔闻,方信祁坐到了对面的沙发那里。
烦躁的扒拉扒拉头发,他到现在还在因为昨晚的意乱-情迷而懊悔。
他昨晚是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在发烫,他只是觉得这是zuo-ai时的正常反应,却不知是他生了病。
心里烦的厉害,他还想起身继续来来回回的走,但发觉自己的存在确确实实会打扰到医生以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给旁边的手下留下了一句“她醒了,马上通知我!”的话以后,转身出了房间。
转身离开瞬间,他灰色的眸底,还是深深的凝了一眼c铺上面的小女人,然后强压下心底里想要关心这个小女人的强烈感觉,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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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房间内,层层缠-绕着浓重的雾霭。
昂藏着身躯的男人,站在窗边,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有一搭、没一塔的抽着。
不清明的光线下,方信祁英俊的侧脸被迷蒙的烟圈映衬得忽明忽暗,整个人冷硬又危险。
刚刚有消息称,潜伏在意大利的暗势力现在已经潜入到德国这里,得到这个消息,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那群暗势力一天不被铲除,自己和夏帆之间就不可能搁置曾经那些仇恨。
房间的门被推开到缝隙,有方信祁的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阁下!”
方信祁的手下毕恭毕敬的向他禀告夏帆的事情。
听到手下说夏帆的毒-瘾已经被戒掉时,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
他昨晚不过是被那个女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竟然……
丢在手里的烟,狠狠的捻在烟灰缸里,方信祁几乎是片刻没有耽误的去了夏帆的房间那里。
看到已经醒了过来的小女人,正面容平静的看向窗外,他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他一时间有些心急,心脏起伏的有些厉害。
平复了下思绪以后,他才走了过去。
优雅一如往常一般……
“怎么起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站在与夏帆并肩而立的位置,方信祁五官依旧深刻凌厉的笼罩着已经放晴的光线下。
没有去看方信祁,夏帆将冷沉的眸光,已经寒彻的落在了窗外。
“放我走!”
同样是冷漠到能凝结成冰的三个字,不着一丝的温度。
夏帆的话,让方信祁下意识的蹙起了眉。
方信祁的沉默,让夏帆眼梢的余光,睨了睨他,然后,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毒-瘾戒了,你和我之间不再有关系了!”
虽然夏帆的毒是戒了,但是她知道她的精神状况并没有好转。
她依旧被这个男人在凉城和德国这里,足足囚禁了快半个月,虽然她成功戒了毒,是这个男人的功劳,但是功过不能相抵,她不会因为他帮自己戒了毒,就对他感激涕零,忘了曾经那些不堪忍辱负重的伤害。
眉心蹙得更紧,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
如果一早知道两个人之间要以这样的方式对峙,他两年前做得那些事儿,多希望,于她不过是一场玩笑。
“留在我身边,你回到阮劲松那里,他对你只会是伤害!”
“难道你带给我的就不是伤害吗?”
“……”
“方信祁,我和你之间,不管我如何想要忘记那一切,我都做不到,你懂不懂?这么多的伤害,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和解的一天吗?”
夏帆的心里,同样乱的很。
他帮她戒-毒这件事儿,说不感动完全是假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伤害,这么铭心刻骨,怎么可能会是他帮自己戒-毒就能解决的呢?
如果他们之间之前没有那么多的伤害,她一定会因为他帮助自己的事儿,对他道一句“谢谢!”,但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么多无法释怀的伤害,她根本就不可能释怀,也不可能对他道一句“谢谢!”,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注定了彼此仇恨,所以不管怎样,也不能有不计前嫌的一天。
“如果……你亲人没有死,或者说,你母亲的死,和我没关,夏帆,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方信祁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失落感。
夏帆和他的对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不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继续这样的下去,他想和她很好的来往,把曾经的不开心,不痛快,统统的抛开。
方信祁的话,让夏帆眸波一荡。
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给她表白,还是说打算用剩余的生命补偿自己?
冷冷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夏帆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