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孤儿寡母的身上,方信祁怎么可能会饶恕阮劲松这个罪大恶极的男人,还留给他最后一口气在呢!
他方信祁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只信因果报应。
就算是阮劲松现在患了胃癌又怎样,这一切就是他自作自受。
方信祁咆哮的声音,就像是肆虐的火焰,一旦燃烧起来,就无法收敛住。
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夏帆直感觉这个男人又变回了曾经那个魔鬼。
“你要和我算影的命,那我问你,我母亲的命要怎么算?得饶人处且饶人,方信祁,他都要死了,你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肯放过吗?”
夏帆不知道慕兰和影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夏帆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夏帆一再挑战方信祁底线的声音,让这个男人一再想要维持的冷静,坍塌的片甲不留。
“方信祁!”
在夏帆一声彻心彻肺的咆哮声中,方信祁已经拿出来一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眼,对着阮劲松。
闪着身,夏帆挡在阮劲松的身前,迎上方信祁黑洞洞的枪口。
“方信祁,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识到你做了多少手刃鲜血的事情吗?”
“……”
“如果你想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夏帆并不是想替阮劲松挡枪,也不是说想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方信祁。
只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儿,如果他再不醒悟,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之间,把这些一环扣一环的误会解开。
阮劲松就算方信祁不收拾他,依照他做了那些坏事儿,老天爷也会收拾他的。
他已经患了胃癌,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夏帆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将他赶尽杀绝。
影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也是命,如果方信祁想要和她算人命的账,她母亲的账,她爷爷的账,她找谁算?
她这十几天在修道院里的冷静,让她一再努力的想要忘记曾经的伤害,曾经的不快乐,曾经的一切一切。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会这么的真切,真切到就像是燎原的野火,有增无减的急速攀高。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继续和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敌视,方信祁菲薄的唇,紧抿成了一道犀利的缝隙。
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继续冷漠的对峙下去,但是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总是对禽shou不如的人发善心,真的让他火大。
“不要让我对你发火,我不想再伤害你!”
方信祁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口吻和夏帆说话,但他的耐心不多,因为这个女人,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夏帆粲然的眸,浮现出来的眸光,与方信祁,一个如火,一个似冰的对峙着。
“方信祁,我也不想你再继续手染鲜血!”
她不知道自己舅舅刚刚说给自己的话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她既然要选择理智的处理这件事儿,就会用中立的态度去处事儿,不能让方信祁杀了自己的舅舅,让这些线索都断的了无痕。
一句“方信祁,我也不想你再继续手染鲜血!”,让方信祁心弦颤了颤。
跟着,在不经意间,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原本冷鸷的眸,也瞬间放柔了下来。
夏帆身后,见为自己出头卖命的外甥女挡在自己的面前,阮劲松就知道,依照自己刚刚对她那番说辞的蛊惑,她一定会代替自己,和方信祁拼了你死我活!
“小帆,不要听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是他……是他杀了你的母亲,也是这个男人害阮家和夏家两个家庭,在旦夕间家破人亡!”
阮劲松语调明显没有昔日那么强势,但依旧咬牙切齿意味甚浓,就好像如果话语可以杀人的话,他一定将这些话嚼碎了似的,吐在方信祁的脸上。
“小帆,我会杀他的手下,还不是因为他的手下杀了你的母亲,我……是在为你的母亲,为我的姐姐报仇,我没有做错,就算方信祁的手下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下死手!”
阮劲松阴凄凄的话,说的冰冷而狂执,那个盘踞黑暗势力的霸主,依旧妄狞。
阮劲松一再刺-激夏帆的话,让方信祁原本还放柔的脸色,再度被冰冷镀化。
“该死!”
方信祁阴骘的吐出两个字,跟着伸出上臂,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夏帆,一下子拨到了一旁。
跟着,在夏帆往旁边趔趄着步子的时候,子弹穿堂而出的声音,在阮劲松的额头上面,突兀的响起。
“嘭!”
“方信祁!”
看到鲜血顺着自己舅舅的脑门的那个枪洞往下淌着血,她的心脏,蓦地揪紧的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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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劲松被方信祁开枪毙死,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夏帆的眼前。
一如两年前,自己的爷爷被枪打中头那样。
又一个亲人,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亲眼看到,那么残忍的离开,她想要发声,却喉咙干涩的厉害,就好像是有东西卡住了一样,让她不管怎样发声,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和自己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有一个死在了方信祁的枪眼下,这要她要如何释怀,才能将这一切付诸于时间的推移啊!
踉跄着步子,夏帆不住的往后面后退,直到自己的身体抵在墙壁上,她才止住了步子。
“……为什么?”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