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的后面还有一个孩子,手里握着刀片,掌心在流血。
赵嘉齐说过,沈易也善用刀,而且他在对蓉蓉的母亲反击的时候,也用过一枚刀片,我连他从哪里拿出来的都没看到。
这个背后的孩子,会不会跟沈易有关系,或者说,这个孩子就是他,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一幕场景?
我想着摇了摇头,又觉得哪里不对。
mas是个宗教徒,按这副画来说,他或许不应该把事情表达的这么显而易见,这刀片放在这里太过闪亮显眼,不会只是一个标志这么简单。就算他也画了枪,画了试管,可我更倾向于它们代表的正与邪,他把每一样东西放在这里,都有它代表的含义。刀片呢,是杀戮?
可那下面还有小车,旁边除了运动的轨迹,还有风吹过的痕迹,那滩血液泛着涟漪。
孩子露出的是左侧的身体,而刀片刃口冲向的,是偏上的方向,像是冲着棺材,又像是冲着那只手,亦或者是冲着自己的胸口。
我长长的吸一口气,暂时选择偏向于最后一种可能,顺着其他东西的思路下来,也许这枚刀片根本就不是一个具象的存在。这是孩子心里的刀,它能伤人,也能伤己,只是不知是为何而生。是因为见过杀戮产生的恨意,还是其他。
“嫂子?”
“嗯?”赵嘉齐的声音拉我从混乱的思维中拉了回来,手抖了抖,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看你在发呆。”
“没事。”我坐直身子,“沈易给你派任务了?”
赵嘉齐不太轻松的笑了笑,“只是让我好好保护你而已,现在二哥不在,他接了二哥手下的活儿,可能要树敌更多了。”
袁颢这个时候应该去公海上做交易了,听说是从bill那里接货之后,直接送到几个买主的手上,不经自己的手储存。沈易当时提出这个方案,看起来bill是受益方,百乐的麻烦会更大,可其实他们这边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风险,也算相互得利。
赵嘉齐开车往青玉巷走,走到一半我又不想去了,让他掉头,说:“回家吧。”
他刚把车开出去不远,我昏昏欲睡,往外瞥了瞥眼,视线中好像看到了沈易,正搂着一个直黑发的女人贴身说着什么,往面前的宾馆里走。
我猛地坐起来,“停车!”
赵嘉齐刹车踩下去了,那两个人也正好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茫然的回过头来,“怎么了?嫂子,这地儿不让停车。”
我脑子里乱乱的,心里不安的躁动着,对赵嘉齐说:“我好像看到沈易了。”
“嗯?不应该啊,哪儿?”他也往外看,我随手给他指了指那家宾馆。
赵嘉齐尴尬的笑了下,“怎么可能,这一片红灯区,你说程辉来我还信,四哥他怎么会?”
我咬了咬下唇,他们百乐把b市划了几个区,每个区都有分管的娱乐会所,每个月交分成,跟收保护费差不多。我问:“这是谁的管辖区?”
赵嘉齐噎了一下,“是……娜娜和另一个女孩儿罗婧。”
我苦笑了下,让他把我送回了家。百乐的场子有人闹事,在十楼,他们往下报管不了,往上就是陈锐,不敢去报。沈易又不在,就有人报给了赵嘉齐。我让他回去了,自己跟张婶还有乐乐待在一起,豆包蜷在地毯上睡着。
我守着偌大的房子,抱着孩子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鬼使神差的跟张婶去郊外找了大半天,挖了一大堆野菜,回来上网搜了菜谱,试了好几种做法,留下了一种味道最好的,五点多给沈易发了条短信:“回来吃饭吗?有惊喜,给你做了一碗汤,猜猜是什么?”
他一直没回,等到半夜我趴在饭桌上睡着了,手机才响了一声,打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而沈易信息的内容是:“有事,不回了,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