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拿着沈家上缴的碳,以官府名义出售,稍稍缓解了炭的需求。但是冰灾仍在持续,碳商被困迟迟不能进京,再长久如此下去,粮食也会供应不足。
北方甚至南方多个省份已经深受其害,京都皇城内还多事富饶人家,但穷困寻常地方已经饿殍遍野,冻死的人不计其数。
江南一带,多是温和,但如今也冰雪覆盖,放眼过去,一片白茫茫之地犹如仙境。
“下官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了,这京城北上的路一共有两条,但皆要穿过不阿山,如今不阿山冰雪封山,人是万万不能过去的。”江城知府卫满州,对君逸崇说道。
君逸崇曲折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冰雪封山过不去,那就证明他现在还不能回京。他走不了,那别人更加也走不了。
“灾民安置的工作都怎么样了?”君逸崇问道。
“这场大冰雪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南方的地方本就难以适应这些气候,余下的保暖物资已经全部下发下去了,但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只求这个冬天快点过去。”
说起这个卫满州叹起气来,人祸不胜天灾,天灾面前只能束手无策。
“本王方才进来之时,看到街道旁有人施粥赠药,发放过冬物资,看着像是武家?”崇王问道
“崇王有所不知,这是武家大商,本来这江城有两大商家,一是沈家,再则便是武家。虽是商人,但这两家也是良善之辈。沈家根基已经迁入京都,虽老太爷还在,但在江城的威望已经早不如前了。反倒是默默无闻的武家,慢慢动作起来,替代了沈家原来的地位。”
君逸崇来江城已经有些时日了,但却一无所获。自上次在湖底发现了机密之后,那帮人入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踪可寻。
碰巧又遇上了冰灾之害,本就是打着体察民情之意而来,即便这些事情有地方官员,但也少不得要他决定。毕竟谁都心知肚明,皇上有意把江南的封地给崇王,这就是他的地盘。
武家,君逸崇亦是了解过的。同是大商,武家显得低调神秘许多,甚至有些诡异,外面的人完全摸不透它的套路。
他怀疑武家会与那桩事情有关,先前马全新在江城之时,虽然刻意疏远,但暗中与武家还是有着往来。只是,他每次按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的时候,便莫名其妙地中断了。
正更加肯定了他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没有能够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君逸崇没有在知府府衙内停留多久,便又离开了。骏马所过之地,一路上依旧是白茫茫的景色,还有就是排着长队的小帐篷,有些是沈家所属,更多的武家。
武家这个神秘的大商之家,好像一夜之间便变地家喻户晓了,犹如活菩萨的存在。一条棉被,一件厚衣,不知挽救了多少穷苦百姓的性命。
“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黑风望着这陌生的道路问道。
“武家。”
君逸崇丢下这两个字之后,眼看已经穿过了喧闹的街市,便开始策马奔腾,骏马如闪电般在白茫茫的景色当中穿梭。
黑风不敢落后,赶紧跟上他的步伐。驾马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要说着武家所住之地,还真是神秘,距离街市几百里地的郊外,一排环山而建的房子出现在了眼前,整齐划一,远处看貌似豪华的宫殿一般。
“主子,这武家真是普通的商人吗?”
“是商人亦不是商人,买卖既商,有人买卖日常货物,也有人买卖性命身家。你当他是商人,那他就是商人。”
黑风听着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远处云端的人家随时也会乘云飘去一般。
骑马再环山饶了几里地,才找到了入口。望眼进去,里面仆人来往,风景秀美,真真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黑风翻身下马,对着守门的童子道,“我家主子是崇王,前来拜访武家家主,麻烦通传一声。”
那童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把手中的长矛给了同伴,跑了进去。
都说沈家是首富商人,但是隐世巨豪不少,也不知是谁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之口,挡住那王者的目光,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
不一会,那童子便又出来了,对着君逸崇行礼,说道,“家主不在庄上,崇王有事可以直接找大小姐,请……”
武家家主武湘君还略有耳闻,但是这大小姐,还真不知是何许人。
随从的侍卫看不过他们如此傲慢的态度,想要拔刀理论几句,被君逸崇给拦了下来。跟着前面带路的童子,一路进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一直来到一房内,房中馨香扑鼻,一个遮面苗条美人坐于位上。见君逸崇一行人到来,才缓缓站了起来行礼。薄纱遮住面孔,看不清面容。
“崇王殿下远道而来,不知何时?”武大小姐问道,声音清晰动听,似二八芳龄所属。
“武家心系江城百姓,本王特意登门感谢。”君逸崇说着,没有太多的表情,环顾屋内摆设,皆是少女所喜。
“崇王之意,妙君自会转达家兄,家兄如今不再府上,改日再让他亲自前去拜访崇王殿下。”武妙君轻声说着,清风带起面纱一角,君逸崇看得一愣,有种熟悉的感觉。
武妙君看着他那灼人的目光,解释道,“小女自幼脸上留有伤疤,不敢如此见客,实属不敬,还请崇王见谅。”
两人说了几句,君逸崇便起身离开了。黑风和几个随从皆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