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正火急火撩地往临鸢院里赶,大雨后的积水坑坑洼洼,细风吹地树叶上的水,哗啦啦地落。溅起的泥渍沾沾在腿上裤子上,也都顾不及。
“金妈妈,金妈妈……”
后面一个婆子喊道,朝前面的不断招着手。就知道金妈妈肯定会赶往大姑娘的院子,在这条路上等她果真没错。
金妈妈不得不停住脚步,认出了来人是老太太院子中的一个粗使婆子。
“老大姐,你找我有何事?大姑娘院子出事,我这正赶过去了。”金妈妈说道。
那婆子一副了然的样子,“不是我找你,是老太太找你。老太太已经让人请侯爷回来了,慕大和护院小厮们也都过去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金妈妈疑虑,老太太怎么这个时候找她?
“贵嬷嬷摔伤了,老太太那头少不得人,您还是快点过去吧。”那婆子说完便拉扯起金妈妈来。别的她可不管,她只要把人带到老太太跟前就好。
金妈妈无奈只能跟着过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临鸢院的方向,但愿没有出事才好。
蛇被抓住了,一共十八条。
每一条蛇都是怀着剧毒的成年银环蛇。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哑然,这分明是谋杀!
慕峰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慕紫鸢正伏在小李姨娘的怀里哭着,白卉在一旁不停地安慰。李姨娘难得安静地站在旁边不语,只是偶尔看几眼哭得厉害的慕紫鸢,不知在想什么。
慕紫瑜本害怕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放在门口的大笼子中的蛇,脸色发青。瞧见慕峰进来,率先喊了一声,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慕峰的第一句话竟是朝着慕紫鸢质问的。
慕紫鸢纵使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心凉,抬了一下头,双眸含泪,因为哭了良久,泪痕挂在脸上,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没有回答慕峰的话。只哭得更加厉害了。
“侯爷。”小李姨娘疼惜地抚着慕紫鸢的背,“这一次,你若再不细查,婢妾也是不敢在府内住下去了。您瞧瞧那一笼子的蛇,都是有着剧毒的。看着都吓人,这可都是在大姑娘房内发现的,幸亏当时大姑娘没在房中,不然……臣妾还真不敢想象。”
“院子内的人都是瞎的不成,怎么让这么多蛇进来。”慕峰一进门便注意到了那个笼子,有些恼怒。
环顾四周,好像确实没见慕紫鸢院子中的,只一个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大丫鬟在身边而已。狐疑的表情浮在了脸上。
“侯爷也看出来了,婢妾方才也吓了一跳。这诺大的临鸢院竟然只有一个下人也没有,难道刚刚那场大雨把人都冲走了?”小李姨娘说道,看着在自己怀里痛哭的人儿,她竟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其实大姑娘确实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们母女,还多次相帮。其实自己对她也没有敌意,只是多次示好,大姑娘都没有回应。
这次不知道算不算示好,小李姨娘鬼使神差地帮起了慕紫鸢来。
不过同样也为她自己,侯府本就没剩多少人了,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院子的人都安排出去,谋划这么一场事故,可难保这种事不会落在她的头上。
“慕大,可查到有什么?”慕峰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慕大做了个揖,“这蛇分明是受过训练的,而且数量极多。奴才猜想,京都内只一个人有这本是拿得出这么多的蛇。”
慕大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慕峰显然有些不耐烦。
“此人是蛇老七,号称蛇王。但侯爷放心,不过是个地鳖而已,奴才已经叫人寻他去了。”慕大做事一向谨慎,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地清的。
侯爷最近很重视大姑娘,只是看重而已,不是关心。缘由,他当然心中有数。
过了一会,便有在巡查当中的护院发现,临鸢院的一众奴才全被人用香迷晕在了柴房当中。
慕峰更是震怒,让人用水泼醒了。
但再三拷问还是无果,没有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如何会被人迷晕,也说不出来。
“侯爷……”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进来,扑倒跪在地上,“太子,太子来了。”
太子!
慕峰暗皱了一下眉头,要是平日没什么事的时候,太子过来,他的开心地不得了的,可偏偏这个时候……
慕峰踹了一脚通报的小厮,咬牙说道,“怎么不早说,现在在哪了?”说着话时,脚步已经迈开,准备往外走去。
“在,在……”小厮结巴着还没有说完,便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接着一袭月牙华衣的太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气质超绝。
“慕侯爷这是怪我不请自来吗?”双手往后别着,嗔怪的话语自浑身散发着儒雅气息的翩翩君子的口中说起。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屋内一众人等连忙站起来,欲要行礼。
君逸皓抬手一辉,宽大的袖口成风,随意笑道,“不用多礼了。”明明是客套的话,却有些让人如沐春风。
“慕侯爷,这是作何呢?”君逸皓当时无意向那装着蛇的笼子走去。慕峰想拦,却没有那个胆量,只得陪着走过去。一屋子的妇孺和奴才更加不敢多言,只是看着这个看似平和的太子,俊朗的五官让人不禁称奇。
天鸿长相最为俊美的两位王子,第一翩翩君子的君逸皓,一见崇王误终身的君逸崇。同为兄弟,却性格仲异。
一儒雅亲和,一孤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