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回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冤有头，债有主。”
旁边的寒玉却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眉头，说：“你以为还债就那么容易？那么我们炼魂宗就不会想办法躲避天谴了。”
光头说了句：“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还不了债。就对抗天谴吧。”
我被光头的这句话震惊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从光头的口中，能够说出来对抗天谴的话语。
寒玉没有说话了。只是皱眉低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句：“现在，不是还没有那么严重么？大不了我再超度几十只恶鬼，多做几百件好事？”
寒玉明显想要说话，却又停止了下来。
我明白寒玉是想要说，没有那么容易。
我这个是有意的杀人。明显知道了所有的后果之后，依然选择去杀那几个人，而且还很有可能，杀的不是恶人，是一些穷困悲惨之人，相较于这样的话，恶报就来的更加的重。
寒玉不好意思再把光头的话语违背，我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
光头总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情。似乎到了光头无能为力的边缘了。
就在这个时候，光头却指着自己的眉心，一点红色的光，亮了起来。妖异而且深沉。
他说：“我不行，炼魂宗的先辈不行，却不能代表张默不行，他有阴阳之气，如果在恶报来临之前，用极阴和极阳让他凝结成魂漩，我有办法让他躲避天谴。”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天，一点点乌黑的云彩，在我的上空漂浮。
这个让我想起来当时的天谴之人遇到的天谴。我才杀了九个人……真的就会招来的天谴吗？
或者还是依照光头所说的……阴阳之气的两个灵，犯下的杀戮。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忽然响起来惊雷。
吧嗒吧嗒的雨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立刻钻到旁边的山林之中躲雨。光头最后说了句：“凝聚魂漩之后，有办法帮你躲避天谴。不过你凝聚魂漩，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之内，你业障加身，只能够不停的靠着做好事善事来保住自己的命。”
光头还有一点事情没有说的就是，阴阳之气的两个灵，如果继续杀戮。那么我恐怕也熬不到魂漩凝聚之时，不被这些突然而来的灾祸杀死，也会逼得最后天谴降下劫雷将我抹杀。
脑子越来越混乱，耳边那个声音又忽然出现了。
这一次是靡靡的魔音一样，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语，脑子里面就变得空白了起来。
最后的意识，是听见光头的怒吼还有寒玉的厉喝声音。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干枯的木床上面，睁开眼睛之后。
一个女人，正趴在我的床边睡觉。
我挣扎了说了句：“刘菡？”
刘菡缓慢的抬起头，看见我醒了之后，立刻就抓住我的手，同时另外一只手放到我的后背，把我扶了起来。
把我放到了床头的靠背之上。
我脑子剧痛无比，意识消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我被心魔控制，对光头还有寒玉动手了？
关于之前离开的记忆，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能够清楚的是，刘菡是没有跟着我们三个人一起走的。一个是因为累赘，还有一个则是寒玉有了妥善的安排。
可现在，刘菡却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刘菡给我端来了一碗水，我犹豫了一下，问刘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菡轻声说：“本来我是听了寒玉的劝告，可是当你们几个人离开之后，我就觉得我没办法远离你，然后，就找了车悄悄的跟在你们的后面，看见了你好几次险些出事。下雨之后，你们躲雨，我躲在车里面看你们，就发现你……”
我示意刘菡继续说。
刘菡低头说：“你的眼睛变了，变得好红，光头和寒玉把你打晕了。我怕你出事，就赶紧赶了过来。现在我们在一个废弃的村子里面。光头和寒玉，在另外一个房间休息。“
我喝完了水，翻身下了床，刘菡想要过来扶我。我一把推开了刘菡。说：“我现在业障加身，不要距离我太近，我怕你出事。”
刘菡没有犹豫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的开。
刘菡轻声说：“出事就出事吧，我第一次自己来找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要出事的打算了，结果我没死，你却拒绝了我。等我在四川，快要被那个人侮辱的时候，我是绝望的，你却又再一次的出现。张老师，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等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我会听寒玉姐姐的话，老老实实按她所说离开。”
我知道再多说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反倒是会让刘菡继续做出来其他的事情。只能心中叹气，我和她无缘，再没有任何的办法。
离开房间之后，果然，这里的房子，都是外墙完全破败，刚才我在屋子里面还没有察觉到荒凉。
这里就是在树林的空地里面的几间房子，甚至连村落都称不上。
刚出门的瞬间，对面的房门就打开了。
光头，一支烟叼在口中，正静静的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光头沉声说：“心魔而已，不用太过介意，只要你修炼的时候恪守本性，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摇摆不定，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我抬头看天，雨水已经停了，可是在我的头顶之上，依旧有一些淡淡的黑色雾气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