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夜如晦摆了摆手,让人群都撤了,然后淡然看着夜槿风:“皇弟便是一直如此行事吗?当我太子府是菜市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声音淡淡地,但是神情非常冷。
“皇兄已经除去了二皇兄,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吗?”夜槿风语气也是很不善。
“二皇子一直处心积虑,他谋害父皇证据确凿,你又为何要这样说?”
“皇兄手眼通天,我怎么想都不为过,再者,我怎么想不重要,真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想。”夜槿风语带讥讽。
夜如晦叹了口气,冷冷地笑了:“皇弟的美名一向在外,世人称颂敬仰,何须在我面前一再强调?如此让为兄颜面何存?更或者,皇弟有其它的想法?”
“我没有其它的想法,我只要带回我的女人,听闻昨天她差点被陷害连累……”
“在槿王府,皇弟有信心护她周全?如果皇弟当真有心,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是什么意思?
苏筱陌转念间明白了,或者这个夜如晦知道了当初自己故意和夜槿风吵架,才去的二皇子府内,夜槿风也听明白了:“当初我们不过是吵了一架而已,我现在带她回家。”
夜如晦突然笑了,水袖甩过,他也未见如何动作,却将苏筱陌揽在了怀里,声音轻佻:“三弟何不问问她的意思?她现在怕是已经认定我了。”
夜如晦说话间,还对苏筱陌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夫人?”
“夫人?”夜槿风脸黑了起来,他显然有话要说,但只是咬了咬牙,“筱陌,我们回家吧。”
苏筱陌看着眼前清风一样的男子,此刻眼底无一丝游戏,全是真诚。
而苏筱陌给出的答案却是那样的冰冷,仿佛夏日的冰雹砸到了刚抽箭的兰花,没有丝毫的怜悯,苏筱陌说话间,身子往夜如晦的怀里倚了倚,“我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公子自重。”
仿佛路人。
风过,那玉兰的花瓣从两人中间坠落,一如在槿王府时,隔花相望,那一刻的悸动,她仿佛如昨,但是一切终于过去了,她不知缘于何时起,却知道,从此便灭了。
也好。
缘起缘灭,于她而来,本就是奢侈,她不配。
亲眼见到夜槿风眼中绝望如深池,漫不可测,她亦回眸,对夜如晦笑颜如花:“从此,我们便比翼双飞了,是不是?”
夜如晦雪颜如花,嘴角勾起几分邪气,待夜槿风离开后,夜如晦松开苏筱陌,扬长而去,留给她的只是蔑视和背影。
苏筱陌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她感叹这个夜如晦,真的很聪明,知道自己有多大的价值。
她自己也知道。
皇上对她的信任和倚仗,已经让朝中众人侧目了,她这一局赌赢了,那个偏方治了大病,当然,皇上本身病不重,是被有心之人拖病的,所以,苏筱陌才敢出手。
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湮灭,回望夜槿风消失的方向,眼底变得冰冷,接下来,她该如何谋划?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主意,唤来碧云,对她交待了几句,碧云闻言愣了,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质疑,而是转身离开。
两天后。
灵域出现了流言,太子不德,抢夺人妻,流言越演越烈,最后还演绎出了不同的版本,还有人说太子想逼死三弟,害二皇子住牢,下一步该向三殿下伸手了,二皇子的事情又被人翻了出来,说二皇子无辜,是冤狱,这些流言在市井中传来传去,最后传进了皇宫,彼时,苏筱陌正给朱雀王诊脉。
朱雀王脸色红润了许多,整个人很精神,侍者将密报送了上来,朱雀王看了之后,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苏筱陌,想了想道:“槿风为了你刺杀了司徒幻允,为何你不感恩嫁给他?反而去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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