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俪没有救过来。
天又开始飘雪了。
苏筱陌坐在窗前已经两个时辰未动未语,她脑海里全是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第一次和苏俪见面的情景,苏俪的死,仿佛有人在她耳边敲响了一记钟声,一直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她与自己的恩恩怨怨,就这样就了了吗?
她那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在昨天皇上于众人面前未宠之后,会突然自杀?
她到底为什么而自杀?
因为司徒释天对自己的纵容?
还是因为她觉得看不到希望?
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不反抗直接自杀的。
她不是这样的性子。她的坚强和固执如同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苏筱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她要见司徒释天。
却被告知,司徒释天不在乾清宫。
他也不在坤玉宫。
他在哪里?
描秋也不知道。
晚上,他仍旧没来。
苏筱陌双身子无法给苏俪守灵。
偏云殿周围明暗的侍卫多了几重。
夜,更冷了。
苏筱陌开始咳了起来,原来,一波阴谋之后,还有一波接着一波,阴谋与皇权永远不会分离,只是谁是受害者,哪是始作俑者,隔着迷雾,看不清楚,或者,穷其一世,也无法究其真相,现在,谁能给她一个真相?
“描秋,你看到那绳痕没有,是自杀的印迹吗?”苏筱陌终于问出来。
“不是自杀……只是属下不明白,那人若是要杀,为何用这拙劣的手段来掩饰真相,这有什么目的呢?一眼被看出来的伪装真是欲盖弥彰,显然不管是谁,都是一个蠢人。”描秋面无表情,她抚着手里的匕首,“不管怎么样,小姐,你现在是不安全的,宫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让人摸不着头脑,都是无缘故的。”
“一定是有缘故的,之间雪舞和霍青瑶都和我有关系,现在是苏俪,我觉得我不是想多了,背后那人,一定是对我下手没有机会,或者,是只杀了我,抓了我,对我造成的痛苦不够大,不足以让他解恨,那个人得多恨我?”苏筱陌说到这里苦笑,“现在想不到,还有谁这样恨我。”
“小姐,你不必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现在的事情还未明朗,如果真的是背后那人想要小姐痛苦,怕是在朱雀的苏家人才是最危险的,现在并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所以小姐放宽心,孩子和身体是最重要的。”
“若不是为了孩子着想……”苏筱陌抚着小腹,为人母必坚强,她无论如何,也会撑下去。
第二天
收到消息,司徒释天抓住了一个刺客,连夜审问,并没有得到消息。
所以,苏筱陌才没有找到他。
早膳的时候,司徒释天带着疲惫,来到了偏云殿。
两人相对无言。
终于司徒释天道:“抓到一个刺客,他是一个老熟人,你也认识。”
苏筱陌想着脑海里的老熟人,摇了摇头。
“张大富。“
“张大富?”
“是。”
“那雪舞和霍青瑶呢,她们呢,是他劫走的吗?她们可是还活着?”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只是审了一夜,他一个字都没说。”
苏筱陌想了想:“或者,我们该换个策略……”
司徒释天闻言若有所思,然后道:“你说的对,或者我们该换个策略。”
大牢。
张大富浑身鞭痕,渗着血迹,他靠在墙角,稻草堆散发着霉味,不时地有老鼠从这个牢房窜到另一个牢房,他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只是靠在那里缓缓地吐纳,调整自己的呼吸,突然地牢房外有响动,随着牢头骂骂咧咧的声音,有两个人被带了进来,塞进了他隔壁的牢里,门被狠狠地关上,链子锁了几层。
牢头最后对牢里的人喊道:“老实点,告诉你,司徒幻允已经死了,司徒无敌也死了,现在已经换了片天了,你还是老脑筋,想复辟,做梦吧,等着皇上下令抄的家灭你的九族吧,真是的,蠢货!”
“呸!老子死就死,死了也是好汉,你们永远是逆臣贼子!“
“好汉个逑哦,司徒幻允也是窃的江山,你们是好汉,那老子就是英雄!呸,你还想对苏姑娘不利,你也不想想,保护她的人,比保护皇上的都多,你能动得了她的毫毛?她福大命大着呢,司徒幻允都没动得了她,凭你?”
“呸,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老子做鬼也会回来找你们!”
然后便是一阵的摇晃牢门的声音,牢头拔出刀就往里面砍,也不知道砍得什么样,那边嚎叫了一声,然后没声音了,牢头边骂边走了出去。
半晌,那边有了动静,叫骂了半天后,便不出声了。
发生这么多事情,张大富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开始骂司徒释天和苏筱陌,极是难听,骂了一会儿之后就安静了,然后开始跟张大富搭话,问了几句,张大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人便没动静了。
午夜时分,牢里突然起了迷烟,对面牢里那人用湿布捂了自己的口鼻,张大富见状立刻闭了呼吸,很快,牢门被打开,进来几条黑影开始学鸟叫,牢里那人也回了鸟叫:“在这里呢?快点!”
于是牢门被打开,那人被喂了两粒药丸后生龙活虎:,“md,想关住老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牢头呢?迷倒了?”
“他们怎么能用迷烟,用的是méng_hàn_yào,下酒里了,不过这些小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