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没有白然,她一个人吃得有些没滋味,有时候盛饭添菜的,她仍旧会习惯地喊碧云,每喊一次,心疼一次,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饭碗。
突然听到外面有异动,好像是屋顶瓦片碎裂的声音,她警觉地站了起来,让家丁上外面查看,她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当初在皇宫里护卫森严,她仍旧不断出事,现在回来白府,半个月了,竟然少有的安静,今天,难得有人来找上门了?
两个小丫环有点害怕,她们围在了苏筱陌的身边,苏筱陌倒反过来安慰她们:“没有事,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坏人,你们只管自己逃命吧,我不会有事的。”
想要她命的人,她在想,除了生而复生的司徒幻允,应该没有别人了。
她现在对谁也构不成威胁,不是吗?
很快,家丁进来,说没有发现什么。
夜半的时候,苏筱陌突然醒了过来,屋子里墙角的蜡烛还亮着,守夜的小丫环正坐在她的帐外不断地打呵欠,已经困得不行的样子,仍旧强撑着,却咚地一声磕到了床柱子上,把自己吓了一跳,站起来,四处地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又坐了下来。苏筱陌看着她傻傻的样子,笑了,这个小丫环叫冬瓜,另一个叫冬菊。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们起的名字。
苏筱陌坐起来:“冬瓜,给我倒杯水……”
“哎……”她痛快地答应,然后把水吊子取下,倒了杯水,烫了烫杯子,然后又倒了半杯温水,递了过来。
苏筱陌喝了两口:“白少爷回来没有?”
“回小姐,少爷回来了,喝了酒,来问过小姐的起居,现在睡下了。”
“嗯,你也去睡吧,在外间,我这里没事了。”
“奴婢不敢。”
“去吧,也快天亮了,难为你了。”
冬瓜想了想,便退下了,将蜡烛的芯又剪了剪,蜡烛暗了许多,苏筱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耳听得外面的声音,又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偶尔的风过屋檐,呜咽作响,她听了一会儿,也慢慢地迷糊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冬瓜和冬菊在外屋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个人好像要吵起来了,苏筱陌本不想理,冬瓜却跑进来,好像要跟她说什么,想了想,转身又跑出去了,这倒把苏筱陌的兴趣勾了起来,她笑着问冬菊:“怎么了?这么神秘,难道是夜里谁偷吃了好东西,另一个没吃到,在埋怨呢?”
冬菊想了想:“小姐,今天晨起,奴婢看到窗下有可疑的脚印,看形态大小是男子的,可是我们的院子,除了昨天晚上少爷来过之后,并没有其它的人前来,所以,我们觉得很可能夜里真的招了贼了。”
苏筱陌提裙走了出去,那阶下灌木丛间果真有一对深深的脚印,那脚印是男人的无疑,那脚印周围的雪甚至有少许融化的痕迹——显然,这是站了很长时间才会有此效果。
有个男人在半夜里,站在这里,盯着自己的房间——苏筱陌后背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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