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近前拿东西闻了闻,又尝了尝,众人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她却突然笑了:“皇上,这不过是变了质的碗豆黄,闻起来一股子霉味,所以才被错认为硫黄吧,还有这哪里是炭末呀,这是我画眉用的黛,还未淘澄,再研磨一下才能用,是前几天秦昭仪说喜欢我制的黛,这东西还是秦昭仪弄来让我给做的,绝不是炭,而是黛石,皇上可以问昭仪此事真假。”
她低头无限委屈,眼泪含在眼圈里,看着司徒幻允。
闻言,司徒幻允也近前细细查看,又瞪了邢德正一眼,后者立刻也尝了一口,然后跪在地上:“皇上,老奴该死,办事不利,请皇上处罚。”
尹忻云不太相信,也近前尝了一下,然后道:“皇上这也怪不得邢总管,这样子的两包东西,又这个味道,还真是让人容易混淆,再者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查的细致些总不是坏事,别说他,就是臣妾也觉得这包是炭末呢。不知道秦昭仪是不是把东西弄错了。”
“来人,把秦昭仪请来。”
司徒幻允开口。
苏筱陌心里冷笑,果真他们是不相信自己的。
秦昭仪来了,她说那是黛石末,而且还让采购的公公也来做证,那有单子的,上面连购买的重量价钱都在上面,因为他是要回来报帐的。
司徒幻允见状将苏筱陌扶了起来:“你受委屈了,朕念你救驾有功,也知道你心里有朕,为了朕连自己的命都顾不得了,朕身边就缺你这样的女人……传朕口谕,封苏筱陌为正七品贵人,苏府教女有方,赏牌匾一块,朕会亲自题字:礼仪之家。”
连升sān_jí。
回到清桂院,苏筱陌挺直的肩膀才垂了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描秋和碧云进来,她才开口:“你们做得很好,描秋,难为你了,哪里弄到这样发霉的碗豆黄。”
“发霉的东西有一个地方最足,就是囿苑里,我是从狸子嘴里抢下来的,那些管事拿这样的东西喂狸子,若是被皇上知道,那罪就大了,不过,主子,那硫磺和炭粉怎么处理?还在桂园里藏着呢。”
“就藏在那里吧。”苏筱陌有些精疲力竭,这一战,她胜了,可是却也宣告了与尹忻云的战争正式开始。
夜里那人藏了这火药的原料,就是想陷害她,如果不是她收到闲王的消息,如果不是描秋的明察秋毫,她这会儿已经是进大牢了,而且还会连累哥哥。
整个苏家的人,除了孟氏和妹妹,也就这一个哥哥值得她牵挂和保护。
升为贵人,内务府的人送来了相应的一套贵人服装,还有涨的俸禄也一并送了过来,每个月多了十两银子,五斤猪肉,五斤牛肉,五斤羊肉,还多了一斤鹿肉半斤雀舌,当然不是真正的鸟舌,而是鸡的,还多了一些米面和菜,总之,服侍她的宫女们都很开心,因为苏筱陌多得的这些东西,都给她们分了下去,还给静香居的宫女们也分了些散钱,当然,华姑姑得的是银子。
清桂院像过年一样,秦昭仪也跟着高兴,她一点儿也不傻,苏筱陌去了一趟坤玉宫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连想都不用,就知道会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开心。
她送给苏筱陌一长串的南海珍珠手链,而尹忻云也送来了礼物,每天还给她送补品。
霍美人送的东西最具心思,而是亲手缝的襦袄,那袄是花了心思的,针脚极为细密,衣襟上的绣蝶活了一般,落在玉兰花上。
庄溪因为小产不能出屋,之前苏筱陌慰问过她,她对自己不咸不淡,庄溪很美也很傲,司徒幻允好这一口儿,时常陪伴她,宫里最近有传言,说皇上要册封庄溪为正五品姬。好像被皇贵妃拦了下来,因为有违祖制。
祖制就是后宫女子除有大功者,一年升迁不得超过sān_jí,原因大概是怕皇上独宠误国政吧。
十月份二十日。
大清早的,突然有宫女疯了。
那是俪妃漱玉宫的宫女芳蔼,她在长街上的惨叫声很多人都听到了,最后她被关了起来,有人说她看见了先皇后的鬼魂吓的,还有人说她晚上路过如华殿小解对先皇后不敬才会惹祸上身,总之,这件事情和先皇后白灵儿有关。
十月二十一日。
本来关闭的如华殿半夜里有灯光,还有歌声传出来,那正是先皇后最喜欢听的《杨柳依依》,歌声飘得很远,甚至传到了最近的坤玉宫,传闻皇贵妃大怒要彻查搞鬼之人,皇贵妃说了,她绝对不相信鬼神之说,她说那半夜在如华殿唱歌之人,定存了不轨不敬之心。
十月二十二日。
先皇后白灵儿的冥诞。
这两日的传言让宫里人心慌慌。
如华殿后身林间有火光一闪闪,还隐隐的听到哭声,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你干什么呢?”
那小宫女吓得尖叫了一声,抬头看见尹忻云带着一群人横眉立目地站在她面前,火光中尹忻云脸色阴晴不定,宛如厉鬼,那小宫女忙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娘娘饶命!”
“你给谁烧纸呢?”尹忻云开口。
“我给皇后娘娘烧纸,求她放过芳蔼,娘娘生前大度,死后也该有灵……”小宫女一边说一边牙齿打战,因为在宫里最忌讳鬼神之说,也不许焚烧纸钱,她情知今天不会得好,所以跪在那里只是哭泣。
尹忻云冷笑:“糊涂的东西……先皇后有灵,会难为一个小宫女吗?想来是那宫女做了什么坏事,托称先皇后的事情,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