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挑了挑眉头,没有开口。
夜千歌扯着苏筱陌的袖子:“你多好,我看见过皇上,英武的样子,而且也没有病……”
苏筱陌心里感叹,闲王时常犯病,他那病秧子的身体,哪个能受得了?
三天两头的犯病,还真是个事情。
正想着,身后转过来一个人,仍旧大红的袍子,眉眼间带着妖孽,他对苏筱陌眨了一眼睛,然后躬身施礼:“见过苏贵人。”
“哥,你怎么认识筱陌?是不是听我念叨多了?”夜千歌的声音向来如此大吗?
苏筱陌扯着她落座,站在那里太过显眼。
不过,她错了,这夜槿风怎么都显眼,她已经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夜槿风也不管,他坐在闲王的身边,却看向苏筱陌:“苏贵人,今天这宴会,你可是为我们准备了好礼?”
“还要礼物?”苏筱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问了出来,然后才惊觉自己这样开口实在有些傻,便不理他,却听得夜槿风又继续道,“听闻南燕宫宴都是多歌舞,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苏贵人看起来也像是能歌善舞的……”
“哥,你什么意思,不许欺负筱陌,她又不是我,受得了你的欺负……筱陌,你别理他,我哥人来疯,你不知道,他闹下多少笑话,人家都说他是妖孽,跟他在一起,我都没有面子。”
夜千歌的性格苏筱陌是喜欢的,只是她不希望她被自己连累,所以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宴会的客人一一到来。
苏筱陌看到苏子墨的时候,也是掩饰不住自已内心的惊喜,时隔几个月,未见到他,她心里也是惦记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白家一氏被灭门,今生若能有幸帮他们报仇,自己就算死了也瞑目,当然,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她现在的家人。
正惊喜间,看见威武英俊的苏子墨身后转过来一个人,对苏筱陌调皮一笑,正是她妹妹苏锦然,她迎上去:“没有想到,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她扯着苏锦然的手,眼底酸酸的。
“姐姐,我和姨娘还有哥哥都好想你,你送回去的礼物那么多,姨娘看着那东西只是哭,这次我来,她让我告诉你,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惦着她。”苏锦然说到这里也是抹眼泪。
苏子墨在旁边笑了:“锦然,这里宫里,别让人笑话。”
正说着夜千歌走了过来,打量着苏子墨:“你是苏将军吧?看起来像个男人。”
苏筱陌菀尔,她说的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苏子墨神情不太自在,脸一红:“见过公主。”
夜千歌倒是大方得很,她仍旧打量着苏子墨:“听闻将军武功不错,哪天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夜槿风忙近前:“妹妹,你无须挑战完天下的英雄才可以证明自己……”然后他便和苏子墨苦笑摇头,“苏将军,你无须跟她计较,我妹妹从小习武,在我们皇宫已经没有人能打败她……哦,换种说法,是没有人敢打败她。”
夜千歌愣了一下,听明白了,她瞪着苏子墨,刚要说话,有太监喊皇上皇贵妃俪妃娘娘驾到……
皇宫里正主子来了。
所有的人都施礼迎接,三人宛如仙人临世,俯视天下众生般让人落座。
皇家自然有皇家的骄傲,尹忻云的骄傲她当然理解,因为她也曾坐在帝王身侧,睥睨芸芸众生。
那时的她骄傲而幸福,仿佛身边的男人已经是她的天地,他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想到这里,苏筱陌已是指甲扣进了手心的肉里……
宫宴,一如既往,奢华而热闹,宫娥在大殿内轻歌曼舞,一直吵着看歌舞表演的夜槿风根本没看,他持着白玉杯,眼神飘渺,似在出神又似在思考,不过,他坐在那里,已经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甚至司徒幻允的这些妃嫔竟然无一人能及其风姿,只有尹氏姐妹的贵气与娇媚能与之相抵一二。
看起来,他很像是来砸场子的。
夜千歌坐在苏筱陌的身侧,她低声道:“筱陌,后宫里是那俩个女人说得算吗?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苏筱陌没有想到她问的这样直接,便一笑:“后宫之中,都是姐妹,姐妹自然情深,没有欺负之说。”
夜千歌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样说,感情好……不过,如果有人惹你,你跟我说,我替你出气,我相信,没有人能打得过我,而且皇上看起来很温和。”
她笑眯眯地看着皇上,司徒幻允这时正好持杯开口:“闲王叔,朕这杯酒替你敬先皇,先皇在的时候,最担心你也最心疼你,你现在终于要娶亲,朕已在祖庙告了先皇,钦天监的人也将黄道吉日选好,一会儿你便定下来,朕也可以给朱雀使臣一个交待。”
确实,那些使臣来这里几个月了,不完婚他们不会回去,而且现在京城中也隐隐的有传言,朱雀公主前来下嫁,而闲王却迟迟未准备迎娶,这里面可供想象的空间很大。
闲王开始急促地咳嗽,很辛苦,他这个样子,苏筱陌心里想笑,演的确实像,与她前世对他的印象一样,弱病之体,让人担心。
当然,她希望他是演的。
夜千歌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而夜槿风的视线却正好与苏筱陌交接,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苏筱陌暗惊,他到底什么意思?看起来妖孽,但感觉他并不是轻薄之人。
闲王终于咳完,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