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火葬后,我收拾她的东西,那本我送她的精致的笔记本掉在我脚边,沾有她的血迹。
翻来前两页,依旧是她写的“好难受”以及“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我没有叹气,我把它重新扣好,插上笔,和其它她喜欢的东西一起,在她头七的晚上烧给了她。
第二天,悬赏板上出现了大副的悬赏令,众人围观,无人敢揭。
我没有等到雨沉云回来的消息,却等到了大副的悬赏,似乎也不错。
揭榜,去研究部过资料,本来可以一气呵成拿卡拿装备,却被研究部长告知,我没有权限接收悬赏任务,原因是大人的禁令。
末了他还嘀咕一句:“第一次出现禁令禁悬赏的。”
该死的家伙!
我默默咽下一口血,回宿舍收拾东西,认认真真写了封500字的遗书,照例把所有教会给的设备,眼镜,手机,手表,防护装备,甚至黑卡,都放在宿舍里,然后出发。
出发之前我给轩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去找大副了。”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轩少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样了?我现在似乎对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期待,只是想能再见一面就好。
好像突然明白一些东西,有些人注定就是生命的过客,相遇只为了更好的离别,所以不要苛求永久。
离开基地后,我没走多远,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猎人成员,直觉让我回到了家。
快半年没回这个地方了,感觉附近荒了很多。
家里的门是半开着的,有小偷进去过的迹象,里面乱糟糟的,倒是没什么东西可偷了吧,那台破电视机竟然没有被搬走。
我在里面慢慢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却也忘了一点,这次回来好像没有看到有鬼魂在里面寄居。
遇到大副的时候,我正在卖力地擦那块蒙满灰尘的镜子。
当我低下头清洗抹布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大副出现在我身后,西装笔挺,大黑墨镜,猩红的嘴角咧出夸张的幅度。
我没有丝毫没吓到,我盯着镜子里看了一秒,接着继续淡定地擦镜子,慢慢悠悠地把镜子擦完,最后一抬头,大副不见了,倒是面前被我擦得发亮的镜子开始渗血。
“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我甩下抹布,回到客厅。“你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我辛苦擦了很久。”
“切。”我听到这么一声鄙夷,大副出现在我面前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坐着。“明明很恨我,却还装的那么冷静,你们人类这恶心的虚伪。”
我动了动喉咙,把我的怒气押回到胃里,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他。
他还是一样那么嘴贱和喜欢废话,没关系,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他嗑唠。
“你懂个屁,啊喂你一个没有心的家伙老跟我说恶心,搞不搞笑?”我说。
他狠狠地盯着我,隔着墨镜,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狠厉地。“心啊……”他冷哼一声,伸手戳进自己的胸口搅动,看得我心口疼。
他搅着,掏出一个东西丢在我脚边,是一个心脏,散发着臭味。
他看着地上那颗腐烂的心脏,说:“我现在有心呢,隔一段时间换一颗,有心的感觉不过就这样。”
我只管忍着呕吐的冲动,没有理会他,捏着鼻子一脚把那颗东西踢开。我看到他继续在身体里掏着,大半截手臂都伸到身体里去了,黑色的血染脏了我的沙发。
他掏着,突然停住了动作,嘴角咧笑了一下,捏出来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细小的棱形。他盯着它,像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认识吗?”
我盯着那个东西,我感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灵核子……除灵师的灵核子。”
大副点点头,咧着嘴说:“你们教会,那个小女孩的。”
我僵住了,怒火在我的身体里沸腾。我真特么想把他当即碎尸万段。
“我没有杀她。”大副那语气就像在说,我很慈悲,我没有要她的命,我只是让她痛苦而已。卧槽。“我始终觉得,想要毁掉一个人,并不是直接结束他的生命,只要毁掉他骄傲的东西就好。”
大副说着,手指一捏,光芒消失,灵核子粉碎。他拍拍手,靠在沙发上,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现在她,死了吧。”
我感觉自己再忍下去,我就是个傻逼。
我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应该死的是你。”结界瞬间结起,身上红光迸发。
大副也站起来,满面狰狞:“真是让我好期待啊!我要用,你的心脏,填住我的身体。”他抱着手臂,黑墨镜破碎,刀疤下的眼瞳变得惨白,身上也迸发出红色的光,对,和我一样。
……
不知道战斗了多久,结界内我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砖石层叠,钢筋突起。
大副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甩在石块上,灰尘扑起,盖过了我身上的红光。
我身上的红光已经渐渐黯淡,而他身上的红光不减,他的力量和我的力量很像,又不完全一样,他懂得寄生——
用很多不知名的怪东西往人身体里钻,控制人的意识和行为,我已经不知道从身体里扯了多少恶心的虫子出来,满身血淋淋的。
“之前,你们教会还有个男的来找过我,说是那个小女孩的哥哥,蛮厉害,就是个疯子,比你还疯子,你们教会现在都是些疯子吗?”
大副踏着碎石块一步一步走过来,黑色的血一点点流下来,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