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对于刑天来说更是如此,一个人在小阁楼的窗外一盘坐就是整整一夜的时间,看似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宁静淡定,其实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极端忐忑当中。
只是,这种忐忑刑天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南国深秋天寒露重,当第二日天色昏昏沉沉时,刑天的身上已经披满了白霜,看起来有些刺眼。
“终于还是不肯见我么?”
刑天睁开了眼,怅然一叹,起身欲走。
谁知,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响动在黑沉沉的静谧天地中响起!
“吱呀……”
很轻微,轻微的几乎耳朵难辨!
不过,这对于拥有谛听之耳的刑天来说却实在是太清晰了!!!
霎时,刑天“唰”的一下停下了脚步,扭头不敢置信的朝小阁楼望去,眼中顷刻被浓浓的惊喜填满!
只见那扇他期盼了一夜的阁楼小窗这个时候终于打开了,只打开一条最多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缝隙,窗帘也撩到了一边。
一个身材欣长的女子在窗前悄然而立,只穿着一条淡紫色的真丝睡裙,满头青丝垂落肩膀,∑⌒,典雅而独立,静静站在窗户前凝望着刑天。
这女子,不是骆影又是谁?
刑天瞬间狂喜,深深凝望着窗前悄然而立的女人,即便二人之间隔着昏昏沉沉的黑暗,但刑天仍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女子眼中的泪水!
“这……”
一下子,刑天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原来,这个女人在自己独坐在外的时间里,却是在自己悄悄落泪!
饶是他是权倾天下的北王,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女人的眼泪……杀伤力对于刑天来说绝对抵得过千军万马的刀枪剑戟!
“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在下面傻站着吗?”
骆影轻轻开口,清冷的声音在昏昏沉沉的天地中飘荡着,眼中带着泪,但是声音却很平稳,道:“堂堂北王,一代最有望一统华国地下世界的大枭,麾下血勇十万,堪称隐藏在黑暗中的王法,此刻却犹如一个怨妇一样站在一个女人窗外守着,难道还不觉得丢人吗?
你不嫌丢人,我嫌!”
刑天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啊!
在那骂的很厉害,但又何尝是真的在骂?
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你原谅我啦?”
刑天咧着一张大嘴不断倒吸鼻子:“那么现在……我可以上去了?”
“哼!爱来不来!”
刑天冷哼一声,“嘭”的一下就甩上了窗户,直接留给了刑天一道背影。
爱来不来?
刑天摇头失笑,这回就算是他自己感情方面再小白也是听出了这是反话了,当下二话不说就冲进了阁楼!
如此机会,怎能错失?
……
阁楼上,骆影的书房中。
时隔一个下午,刑天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骆影这个成就自己的女人!
此时,骆影正双手抱胸靠在窗沿位置,嘴角含笑,似笑非笑的凝望着门口的刑天。
“媳妇!”
刑天当时就咧开了大嘴,就像是黑熊瞎子看到了玉米棒子一样,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伸胳膊就想抱住骆影!
谁知,人还没凑上去,一根纤纤玉指就已经顶在了他脑门子上!
就像是……大人在教训小孩子一样!
“呃……”
刑天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顿时苦笑了起来:“不是都说好原谅我了嘛!”
“谁说的?”
骆影扬了扬眉,毫无征兆的问道:“你不是说要上的我不要不要的吗?怎么现在却是这番作态?前不久的霸气呢?”
此言一出,刑天顿时满脑门子冷汗,垂着脑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子就是吹吹牛比而已,就你现在这一副女强人的姿态,你就是借我个胆子都不敢啊!
“银样蜡头枪!”
骆影似笑非笑的瞥了刑天一眼,阴阳怪气的感慨道:“看来我还真是年老色衰了呢,平白保养了自己这脸蛋皮肤三十来年,结果到最后还是无法打败岁月,倒是连自家男人的心都牵不住了,这才分开几天,居然就立马给我找了个小的,那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个叫秦可可的小姑娘的被窝是不是也热烘烘、香喷喷的啊!?”
“……”
这一顿夹枪带棒的下来,刑天早就已经是满脑门子冷汗了,哪里还敢回答这种问题,耷拉着个脑袋站在后方却是不敢说话了。
骆影轻轻一叹,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过身凝望着窗外的朦胧天地,缄默不语。
良久,才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你说的对,你是一头雄狮,你是一个掠夺者,你只知道侵略、进攻,这些……我早该知道的!
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男人,这一点从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
你……就像是一头野兽,所谓人性的光辉,在你身上几乎不可见,你只会跟着你自己的本能做事。
这根本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因为你的天性如此!
事实上,我早就应该猜到你这个不尊人道的东西迟早会迈出这一步!”
骆影摇头失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啊,对多少男人来说是一个不可拒绝的诱惑啊?观这红尘三千丈,真正的柳下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