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时间,紫蝶才打开门,看到是秦元,紫蝶似乎有些惊讶,快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角,望着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秦元,幽幽道:“不知公子上门登访,紫蝶有失远迎,昨日多亏公子出手相助,让家姐的沉冤得以昭雪,紫蝶无以为报。”
说着,紫蝶给秦元深深鞠了一躬。
秦元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站在原地,大大方方的受了紫蝶这一拜,他倒不是居功自傲,而是紫蝶现在的状态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让她这么一拜,估计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不少。
验尸、审清案情、捉拿真凶,从根本上来讲,都是在帮助生者,以此来减轻生者失去至亲爱人的痛苦,既然现在站着受人一拜,就能让活着的人心里舒坦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紫蝶姑娘,这是在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去吗?”看到紫蝶脸上的起色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秦元赶紧岔开话题道。
紫蝶微微一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院子中央,望着院子中槐花树,轻轻道:“是啊,家姐猝然离世,凶手又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这里对我来说,绝非有丝毫留恋之地,我这就准备收拾一下家姐的遗物,连夜启程,赶回青阳老家,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父母。哎。”秦元顺着紫蝶的背影望去,那窈窕的背影,竟然有着几分萧索之意,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之大。
秦元走到紫蝶身边,目光一凝,叹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若是事实都如人愿,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不过公子,是如何知道我在收拾行李的呢?”紫蝶有些诧异的问道。
秦元微微一笑,轻声道:“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秦元就可以。至于知道你为什么在收拾行李,就很简单了。刚才我在敲门敲了很久,紫蝶姑娘才开门,那么很明显,应该正在做某一件事情,因为只有如此,方会注意力比较投入,连敲门声都没有及时察觉到。”
“同时紫蝶姑娘,你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明显还是经过梳洗的,而现在你的发角凌乱,十指微微有些发灰,这说明你在翻找着某些尘封已久,已经沾上灰尘的东西。”
“试问,一个刚刚经历过如此大变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会收拾家里的勤务?结合王荣告诉我,你只是来小赘天,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在收拾行李,准备返回老家。”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秦元并没有说,那就是紫蝶眼角有一条很淡的灰痕,一个梳洗过的姑娘,脸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条灰痕?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先梳洗,然后整理紫凝的遗物,双手染上灰尘,而后看到某种东西,触情生情,忍不住落下眼泪,最后用手轻轻擦拭眼角,从而留下一条淡淡的灰痕。
虽然是一番推测,但秦元说的还是非常肯定,因为这个结论,在细心地观察和严密的逻辑推上建立的。
“好了,紫蝶姑娘,我今日来这里,是有正事相询问的。”秦元看到紫蝶的心情明显要好了不少,赶紧将这一趟要办的正事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秦公子明示吧。”紫蝶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么,神色一正道。
秦元点了点头,正色道:“紫蝶姑娘,你对王荣的弟弟,王莽这个人怎么看?要知道他的亲哥哥王荣可是牵涉到这件命案中,而他作为弟弟,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你不觉得可疑吗?”
一听到秦元提到王莽,紫蝶俏脸立刻露出厌恶之色,冷哼一声道:“他们一家人,都是败类,没一个好东西!”
“王莽那个人,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而且嗜酒如命,喝醉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睡醒了在继续喝,整天活在醉生梦死的世界里。平日里只有没有酒钱的时候,才会回来找王荣或者我姐姐讨些酒钱,然后在继续醉生梦死去。”
“像他这种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败类哥哥犯了事,进了大牢,这以后他的酒钱,恐怕是要落空了!”
说着,紫蝶还挥动了一下素手,似乎想驱赶空气中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原来是这种情况。”秦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紫蝶姑娘,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些关于王莽的,恩,评价吧,你是听你姐姐说的,还是亲眼所见。”
紫蝶一听秦元有些怀疑,顿时就有些急了,赶紧道:“之前都是听我姐姐说的,但是那天我是亲眼所见。”
“那天中午,正好是我来找姐姐的第二天,我和姐姐在房中叙话,王荣外出,王莽就醉醺醺的回来了。回来之后,他就直奔姐姐的房间,开口问我姐姐要酒钱。”
“姐姐虽然很气愤,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取了一些酒钱给他。他拿到酒钱后,谢都没有谢一声,竟然直接转身就走了。”紫蝶迅速将那天中午自己的亲眼所见,给秦元描述了一番。
“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弟,原以为是那王莽自己不争气,没想到,还比他那个败类哥哥强上一线。”紫蝶冷嘲热讽的说道,显然对于这对王氏兄弟,一点好感都没有,即使在秦元这个外人面前,也是丝毫一点情面都不留。
“是这样吗?”
秦元根据紫蝶提供的线索,默默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日王荣回来,看到你,就没有给你打过招呼吗?”
紫蝶无奈一叹,冷声道:“那日我姐姐,将我拉到身旁,介绍给王莽认识,我好心给那王莽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