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王老四答道:“最先发现秀死了的是红韵,红韵从窗户抠了个小洞往里瞧,然后就吓瘫在地上了。小翠他们看了之后也吓坏了,夫人上去一看。直接就昏倒了。我们叫来了老爷,老爷让我撬开窗户,翻进去开了门。秀当时躺在地上,早就断了气了,咽喉处有一处伤口,身上地上全都是血。我们上去一看,发现她的手脚都已经僵硬了。”
秦元详细问了僵硬情况、尸温和尸斑出现情况,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是夜里。
“她穿的什么衣服?”秦元问道。
“穿得好好的,是前几天秀生日的时候候公子专门去‘万福’布桩给秀定做的一件桃红色的夹祅和一条月白色的棉长裙。我们家秀人长得漂亮,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桃红色,穿着很漂亮。”
王老四说得很动情,眼睛好象看见了自家秀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神情中满是伤感,秦元心想,死者肯定生前性情随和,和这些下人相处得应该很好。否则不会让下人在她死了之后再次说到她的时候还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候公子是什么人?”秦元问道。听王招财这么说,这个人和县丞的关系应当非同一般,只是刚才好像在客厅里的时候,县丞并没有介绍一个姓候的。
王招财哈着腰道:“候公子名叫侯光耀,大老爷您如果不知道这候公子。那他父亲您肯定知道。”
“他父亲?谁?”
“候汇光,候老先生。”
秦元听了这话,吃惊不小。这个侯汇光可是余江县一个招牌。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是翰林院大学士,因为和朝廷一些人政见不一。携家眷告老还乡了。他儿子听说也是个才子,二十出头就高中进士。
秦元见这王老四哈着腰一副很谦卑的样子,便笑道:“你好像还很了解你们家秀嘛,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王老四自豪地挺直了腰。好象是要向秦元说明自己和秀的关系是多么的亲近。于是说道:“以前秀也是不和我们这些下人多说话的,对我们也不太好。后来三年前,老爷给秀找了候公子之后。秀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常常坐在窗前做她的女红了。整天舞枪弄棒的。要不就是带着红韵和候公子去骑马,夫人常常埋怨说,候公子把我们秀都教成一个假小子了。”
“那怎么没有看见你们秀的这个候公子呢?他不知道秀死了吗?”秦元问道。
“他前几日回郯县了,正好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他还不知道我们秀出事了。唉。若是知道了。不知该怎样的伤心。”王老四叹了一口气。
“他是哪一天离开的?”
“应该是秀出事的头一天,那一天他专门上门给老爷和夫人辞行,说是要半个月才能够回来,秀舍不得他走,还伤心的哭了。”王招财回忆道。
秦元站在门口往房里看了看,发现墙壁上挂着一把剑,仔细辨认,原来是把雌雄剑,这是一种情侣剑。两柄剑分开是独立的两柄,合在一起变成一柄。但此刻剑鞘里只剩一把雌剑,那另外一把雄剑呢?
秦元指了指剑鞘:“还有一柄剑在什么地方?”
王老四上前一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秀的闺房我们下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所以小人也不知道。
秦元盯着那空了一半的剑鞘,心中微微一动,暗自点头。
秦元又问道:“当时你们进来还有什么发现?”
王老四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我进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的好像是一首诗。我没细看。
也许是刘舒婷写的,随口问道:“那张纸呢?”
“夫人收走了。”王老四回答道。
“收走了?”秦元沉吟着,这可能会是一个线索,得找机会把这纸条要过来才行。
秦元问道:“你们老爷有几房姨娘啊?”
“回大老爷的话,我们老爷一共有一位夫人和七房姨娘。不过,去世的舒婷秀是大姨娘生的。另外七房姨娘中,四姨娘和五姨娘是儿子。其他都是女儿,哦,对了,我们二姨娘和七姨娘是没有孩子的,二姨娘说是不能生养。七姨娘才嫁过来不到两年,所以还没有要,当然,这个我们下人是不能嚼舌根子的。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要挨板子的。”
王招财总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些别的内容,这样也好,就没有必要一个个的问了。
秦元听完这,心想,这县丞加上原配一共八房妻妾,也够这老小子忙活的了,随即想到,自己应付的女子数量,还不及人家零头呢!
过了一会,秦元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们老爷最喜欢哪个姨娘啊?”
王招财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最喜欢的是我们七姨娘,我们七姨娘和我们秀的关系也很好,或许是因为只大我们秀四岁的原因,两个人很是投缘,常常在一起玩耍。”
“你们老爷的孩子中,他最喜欢的大概就是你们舒婷秀了吧。”
“我们舒婷秀虽是大姨娘的孩子,但不是最大的。我们三姨娘的女儿才是老大,我们秀是老二。但是大秀三年前就嫁给我们王世安王大人的大公子了。所以,舒婷秀也算是家里最大的了,家里还有两个少爷和一个秀。”
秦元被这一家子的关系弄糊涂了,想一想。如果自己的女人们每一个都生下几个子女。恐怕也会像这样稀里糊涂一大堆的,那时候有得自己头大的。
秦元让那王老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