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公子,小的叫王荣,是我第一个发现娘子的尸体的,昨晚我去外地收账,今早回到家,推开门一看,就发现娘子她已经”
“那你和你娘子的感情如何?”
“我和娘子很恩爱,彼此之间不敢说举案齐眉,倒也算得上相濡以沫。”
“哦,我知道了。”
秦元默默看了一眼王荣,没有说什么。王荣说的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那就是王荣的目光!
紫蝶痛失姐姐,她的目光中流露的是绝望无助,这是正常人的表现。
但王荣不是这样,按照他的说法,一项感情很好的妻子突然撒手人寰,纵然王荣能够挺住,那必然也是心如绞痛,眼神空洞,但王荣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哀伤和迷惘!
秦元敏锐的察觉到,如此一来,案子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知县大人,既然是他杀,我们现在应该去案发现场看一下,毕竟凶手无论是谁,都会在那里留下相应的痕迹。”
梅知县摸了摸胡须,点头称道:“不错,既然是凶杀案,自然要去一趟案发现场,王荣,你前面带路。”
一路上,秦元通过公堂之外跟随来的王荣邻居和紫蝶之口,确认了王荣的口供,王荣昨夜确实不在家,而是外出收账,而且他和死者的夫妻关系,一直都是非常的好,正如他说的那般,相濡以沫。
根据众人的口供,王荣应该是没有杀人动机的。
“公子,姐姐生前待我极好,你可以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姐姐报仇啊。”紫蝶那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当真是迷人的一塌糊涂。
“请紫蝶姑娘放心,我秦元身为一介草民,多年受恩于圣上,自应担负起维护大明江山,稳定政局的重大责任。如今在知县大人的领导下,必然能够审清案情,缉拿凶手,还青竹县一个朗朗乾坤!”
秦元利用余光不着痕迹瞄了一眼,旁边那竖起耳朵的梅知县,当即心里冷笑一番,大义凛然,一脸正气的慷慨说道。
“以为是个知县,就牛笔了,跟小爷来这套,小爷玩死你!”
秦元从第一眼看到紫蝶,就知道梅知县这个老匹夫是怎么想的,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梅知县在旁边“不小心”听到了秦元的“马屁”,一张老脸上顿时满是欣慰之情,心里盘算道:“这个秦元,倒也是个人才,精通狱事,而且如此“上道”,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着重培养一下。”
“你们夫妻二人有什么仇人吗?”秦元好似突然想来了什么,对着王荣问道。
“应该,没有吧。小人为人和善,向来不和人结怨。”王荣想了一下,低声道。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家父家母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弟弟。”
“你弟弟和娘子之间,关系和睦吗?”
“所谓长嫂如母,弟弟一直对娘子很尊重。”
“那紫蝶姑娘呢?也和你们一起居住吗?”
“不,紫蝶姑娘前天想念娘子,就来家里小赘天,过几天就会走的。”
一路上,在各方不同的心情中,终于走到了王荣的家里。
“知县大人,这就是小人的房间,今早我推门而来的时候,凝儿就吊在那里。哎。”王荣打了个哈气,好似没有睡醒一般,指着还悬挂在房中的绳子,有些疲倦的对着梅知县说道。
“恩,本县知道了。秦元,你也到处看看吧。”梅知县眼皮一抬,说完就率先在房间内观察了起来。
秦元也不客气,他先是来到了紫凝上吊那根绳子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对比一下粗细,和紫凝颈处那第二道索沟一致,应该就是凶手伪装的那条绳索,没有经过掉包。
“如果我手上有能够提取指纹的工具,或者有一头训练有素的警犬,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惜啊.”秦元有些感慨的想到。
感慨完,秦元踩着房间内的桌子,在垫上凳子,在王荣扶着凳子的情况下,秦元终于将这屋子内横梁上的风光一览无余。
横梁之上尘土根本没有任何滚乱的现象,这进一步说明了紫凝不是自缢,如果是自缢,经过紫凝临死前的挣扎,横梁上应该尘土滚乱极多,同时也侧面说明了,这间屋子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因为根据紫蝶所说,她昨晚一直在紫凝的房间呆到很晚,才回房睡觉,凶手如果不在这里进行杀人,然后移尸这里,最后在经过伪装,很可能时间上会有些不够用。
房间内的摆设虽然不是特别名贵的东西,但也是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说明这紫凝,应该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无疑。
突然,有一点,引起了秦元的注意,那就是这个房间的两扇窗户,是开着的,在他们来之前,也是开着的!
要知道,古代人出门之前,一般都会把窗户给关上的,很少有例外的。
除非,是有什么特例!
“这窗户,怎么没有关上啊。”秦元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王荣顿时脸色微变,快速走到窗户前,将两扇窗户关了起来,并解释道:“估计是我走的太匆忙了,忘了关了。”
秦元眼眸中精光一闪,没有再说什么。
梅知县阴沉着脸,在房间内不停的转悠,显然并没有什么发现。
秦元也随着梅知县在房间内快速检查了一番,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稍稍犹豫了一下,秦元走向了紫凝睡觉的那张床,掀开被子,林牧仔细观察了床上铺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