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又将两扇门轻轻关上,观察了一下,发现两扇门闭合不严,有一道缝隙,从刚才的情况分析,凶手有可能是用利器插入门缝,拨开里面的门闩,然后潜入房里行凶的。
秦云并不急于进房间,他在门口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看不大清楚,地面有几个零乱的脚印,但非常的不清楚,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小心绕开外间的脚印,来到里间的通道处,先往里大致看了一下,靠窗户是一座土炕,炕上的被子零乱地卷在一旁,粘满了鲜红的血迹,躺着两具尸体,全身是血,地上有一潭血泊,还有星星点点的喷溅状血痕。墙上和炕边耷拉着的被子上有明显的擦拭痕迹。
秦云蹲下身,斜着查看地面有无痕迹,很快就发现了同样零乱的数枚鞋印,但也是非常的模糊,秦云小心避开这些鞋印,站在炕边,先观察这两具尸体。
死者两人,除了翠环之外,还有那个翠环。先说那个翠环,应该就是差不多三十岁的样子,仰面歪躺在炕边,一只手搭拉在炕沿下,下半身还在被子里,枯瘦如柴的身体赤.裸着,胸口心脏部位有一处创伤。
秦元目测一番,然后又找了一些木尺,创口长度应在一寸左右,呈短的纺锤形,创角一钝一锐,创缘整齐,由此判断,这是一处锐器创,凶器是单刃刀。从钝角不很明显看来,这刺器背部不厚,创口长度看,这凶器刀刃部分比较窄小。很可能是短窄而且比较薄的匕首之类的凶器。
秦云找来一根长细棍,小心地插进创口里,一直到底之后,慢慢抽出来,用尺子一量。长度为六寸,从这深度来看,已经刺入胸腔。
虽然没有进行尸体解剖,不能准确判断是否刺中了心脏,不过,从创口的部位和崔氏身下那一大潭血泊就可以判断。应该是刺中了心脏。因为只有刺中心脏、大动脉血管等处,引起急性失血,才有可能形成这种面积的血泊。
另外一个死者崔氏,歪靠在炕里面的墙壁上,头发已经花白。两眼微合,脸上和脖子上已经堆满了皱纹,皮肤灰黑而粗糙,一对干瘪松弛的奶房耷拉在胸前,心口处也有一个与翠环身上那伤口类似的创口,流出的鲜血在她坐的地方形成了一潭血泊。
秦云仔细测量了两处的刀伤,创口形状和深度都差不多,很可能是同一把刀捅刺之后形成的。
从这两具尸体身上的尸斑位置来看。位于尸体的低位,与身体的姿势是符合的,加上床上和地上大量的血泊。秦云判断,这里是犯罪的第一现场。
从两个死者都是被刺中心脏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来看,凶手出手准确,没有捅第二刀,可见对自己刺杀的技能和造成的结果很有自信,由此判断。这人很可能是职业杀手或者对使用冷兵器进行刺杀有经验的人,或者有犯罪前科的人。不大可能是新手。从两个死者身上都没有抵抗伤来看,说明死者根本就没有机会进行抵抗。就被一刀毙命,进一步说明凶手的老练冷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与凶手熟悉,没想到凶手会杀人,才没有抵抗,但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因为这凶手是来嫖娼的,常言道“单嫖双赌”,这嫖娼大多单练,一般不会成群结队去的,所以凶手不大可能是与崔氏一起来找崔氏嫖宿的。更重要的是,从门闩被刀子拨开这一点看,凶手不大可能与死者认识,否则完全可以叫开门,再趁人不备杀人。
这凶手下手的部位是死者的心脏,死者又没穿衣服,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心脏中刀之后,鲜血会喷涌而出,所以,凶手的手部、袖子甚至衣服前襟很可能会溅上喷溅而出地血点。这一点可以从被子上的擦拭痕迹得到证明。
古代虽然有画押按手印的制度。但并没有形成指纹鉴定这样专业的技术,指纹比对也没有成为刑事侦查的手段,也不能成为刑事犯罪证据使用,所以。杀手并没有掩饰自己指纹的概念,这才在现场留下了比较多的血手油血指纹。这给秦云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了这些指纹。要对犯罪嫌疑人作出认定就没什么问题了。
接下来要判断死亡时间,确定了死亡时间,就能确定凶手作案时间,为以后的排查打好基础。
先要检查尸斑。秦云掀开被子,发现崔氏右下腹部皮肤上有污绿色斑迹,这是人死亡之后。肠管内的硫化氢地结果,俗称尸绿。这种尸绿随着尸体*的进一步发展,会扩散到全身。出现尸绿,说明死亡时间应该是二十四小时至三十六小时了。
除了这块尸绿之外,秦云还在崔氏的大腿、下身,发现了长条状伤痕,有的伤痕已经陈旧,有的很新鲜,应该是两三天前刚刚形成的。仔细观察这些长条形伤痕,秦云有些奇怪,这伤痕明显不是抵抗伤,好像是用皮鞭抽打留下地,但抽打的力量不大,次数却很多,几乎连结成块状,仿佛进行鞭笞的这个人刻意地控制了力度,以仅仅造成对方地痛苦为限。真是奇怪。
秦云将崔氏的尸体翻过来,在尸体地背部已经出现大面积尸斑,但尸斑不很明显,这是由于死者大量失血的缘故。
虽然有尸斑的遮盖,但秦云还是在崔氏的大腿后背、屁股和大腿后侧,分辨出了与同样的鞭笞伤痕,大部分是陈旧的,这些长条形伤痕密密麻麻几乎连成了一片。应该是长时间累积而成的。
秦云仔细观察尸体上的尸斑,等了片刻,尸斑并没有往下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