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陈东再不多说一句,催动战马已经奔北方而去,三百军紧随其后,虽然训练时日尚短,但是队形紧凑,即便是奔行中丝毫不减完整,而且颇显的安静,便是这阵容蒋承就没有见过如此整齐的军容,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蒋承此时心中一动,不得不在心里赞赏程东,难怪此人短短时日就然逼得赵当如此的顾忌他,此人不简单呀。
蒋承比起赵当来要心机深沉得多,对于程东今日前来辞行的事情看的透彻,只是不得不感叹程东的心思,明明是来给赵当施压,却又能做的如此大气,而且让城中军卒和百姓感恩戴德,只怕厩奚城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制约的料程东,不见此时竟然有百姓冲上城头,远远地与程东告别。
不说赵当和蒋承各有心思,却说程东催马朝北方奔去,心中也是一阵怅然,虽然走的时候是豪言壮语,但是面对北方一望千里的蛮荒之地,程东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幸好还有巴布扎这个向导。
“将军,咱们就真的这么走了,不找姓赵的出了这口气,最少也要将此事说给城中的弟兄和百姓知道才行——”说话的是张泰,手下众将之中,如今除了巴布扎,也只有张泰会说这话。
回头看了看张泰,程东抬了口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望着北方的天空:“张泰,边军如今本来就很艰苦,我没有必要在给大家心里扎一把刀,此时咱们闹内讧对边军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耀武扬威的,而是为了警告蒋承安分一点,无论他和赵当怎么争,却不能发生争斗,不然边军危矣。”
蒋承?张泰挠了挠头,一时间并不知什么意思,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程东却给他解释了困惑:“蒋承是六品殄虏护军,从职务上还是兵力上对赵将军要强,原本有咱们这一支骑兵震慑,蒋承还未必敢怎么样,但是如今咱们一离开,就只怕蒋承不会安分,你说呢?”
张泰一怔,总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迟疑了好一会,才挠了挠头:“将军,那咱们这么走了,不是更给蒋承机会了,您不在蒋承更无顾忌,赵当显然不会是蒋承的对手。”
只是这话音落下,程东抿着嘴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崔明却是叹息了一声,甚至巴布扎都摇了摇头,张泰终究只是一点小聪明而已,不过崔明的叹息让张泰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失声道:“将军你是不是——”
话到此处,张泰倏然住嘴,朝程东望了一眼,不由得有些畏惧,难道将军用的是驱虎吞狼之计,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程东冷冷的道:“蒋承要敢动手,我也不介意杀进厩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