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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来了?”
沫瑾站于原地,待梁仲大步走到跟前,才出声相问。 ..
自打他与赵言成亲后,这是沫瑾头一回见他,按理他与赵言新婚燕尔,应是满脸喜色才对,可此时他神情肃穆焦虑,哪里有一丝新婚的喜庆之色。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一看他这神情,沫瑾也知定然是出了要紧事,难道,是梁晴出事了?
但转而一想,不可能,若梁晴出事了,他怎么可能还来这里,总不会是赵言什么事了吧?
“大哥,难道是赵言……”
“不是,不是赵言,她没事儿。”梁仲扬了扬手,打断了她的话, 让沫瑾将将提起的心又缓缓落下,略松了口气。
“看大哥你这模样,我还以为出什么天大的事了,真是吓死人了。”沫瑾笑了笑。
然,梁仲却未因着她的话而改了神情,反是更加严肃地看着她,看得沫瑾的笑容不由凝滞,听到他缓缓说道:“沫瑾,真得出大事了。”
沫瑾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他的脸,一颗将将安定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迟疑着,问出了口。
心底的不安,让她觉得好似这话不问出口,不幸的事便不会发生。
“陛下他……他中了毒,且很重,太医说,已无力回天了。”梁仲顿了顿,看着她呆滞的模样,虽觉得告诉她这个实情十分残忍,却还是必须说下去,“陛下他真得十分想念你,你便去见见他吧,莫要待日后……那便来不及了。”
沫瑾呆愣愣地站着,看着梁仲的嘴张合着,心头像是被什么敲打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着,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深刻。
“不,你也是在骗我对不对,大哥,你为什么也要帮着他来骗我呢。”沫瑾哭丧着一张脸,慌乱的说着。
之前,他们都说他是病了,怎么这会子就变成中毒了,大哥定是看说他病了骗不了她,才故意说他中毒了吧。
“你若不信,同我进宫去瞧瞧,若是我骗了你,你随我出宫便是了。”梁仲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何她这般的执拗,却不知,她便是太过在意李旭,才会如此的纠结。
“是啊,小姐,你就随相爷进宫去看看吧,我相信相爷是不会骗人的。”素若在旁急得跳脚。
她跟着相爷这么多年了,可没见相爷骗过谁,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都是真的。
可见沫瑾还傻傻呆呆地立着,眼视凌乱得失了心魂,素若也不知何处来的气魂,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相爷,咱们走吧,这便进宫去。”
她此言一出,连梁仲都怔了怔。
素若跟在自个儿身边也许多年了,可从未见过她这般气势,只是当下也未多想,伸手拉起沫瑾另一条手臂,转身往前走去。
中途遇到闻迅而来的蓝意和田福,梁仲吩咐蓝意替沫瑾收拾随身衣物,同田福随后回宫,之后便未敢耽搁,出了苏宅上了马车便直奔宫门。
沫瑾早已失了心魂,连自个儿是如何进的宫门,也未察觉,直到她迷迷糊糊的被带到李旭的寝宫门前,看到跪在殿门前哭得无限哀凉的一群女子,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自她们中间穿行而过,跪着的众女子的泣声因着她的出现而隐隐消减,纷纷呆滞地望着她,目送着她毫无阻碍的进了殿内。
寝殿之内,熏香冉冉,火盆散着暖暖的温度,沫瑾的目光落在正中间的**榻之上,那身着明黄绸衣的男子安详地睡着,似没了气息。
心头一滞,她深吸了口气,才能强撑着不倒下,迈着蹒跚的步子靠近,一步,一步,她踏**踏脚板,缓缓蹲下身去,伸出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
他瘦了许多,原本刚毅的脸庞,此时双颊也凹陷了下去,不如重病之人脸色苍白,他的脸上浮着一层紫灰,那明显不同于病相的模样,让她终于相信,梁仲未曾骗她。
而该死的,她此时多么希望这只是他们合谋的一场骗局,当自个儿进了宫门时,是他笑盈盈地站在她的眼前,即便是跟她无情的说上一句“你又被骗了”,也好过他此时这般气若游丝地躺在**上。
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然她却未回头。
“我们已查出,陛下中的,是秦桑国秘制剧毒,也正是那位如夫人下的毒手。”
梁仲站于沫瑾的身后,看着她因此而僵直的身躯,那放到锦被之上的柔荑缓缓握紧,顿时失了血色,他忙又接着道:
“沫瑾,我知你恼他前一刻还同你温情密语,下一刻又转身去了那位如夫人那里,只是你不知,那亦是他的无奈之举。他明知如夫人是怀有目的进的宫门,亦知他会对自己下毒手,但他若不以身涉险,便不能将秦桑国这些年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拔除掉。”
沫瑾缓缓回头,蹙眉望向他,眼神之中尽显迷茫。
“你定然想说,太皇太后便是秦桑国人,两人联姻结盟多年,又怎会在宫中出现他们的奸细是不是?”梁仲看着她轻缓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只凭一个太皇太后便能维系这山岌岌可危的盟约?沫瑾,这天下,绝无永远的宁静,各国之间也无绝对的信任,有的,只是对他国的野心和永无止境的贪婪。”
梁仲负手而立,徐转身来,看向殿门处。
“自与秦桑国结盟以来,明里相关无事,但背地里有多少秦桑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尉羌,你亦不知,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