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点头,她抽取生之力并未隐瞒他,还以为他会开口问询,但直到保成痊愈也没多说什么,既然如此,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告知,原来他有去查药材来源。
“你去承乾宫做什么,是为了那些药?”皇后大都时候卧床静养,偶尔出去也是为了保成,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去承乾宫呢,康熙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事与你无关。”冰凝拒绝回答这个,她已经答应不再过问药材的事,这次也算欠了佟贵妃一份情。
康熙太阳穴狠跳了下,半响说不出话来。
冰凝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保成的小脸上,问:“皇上下旨皇子种痘,保成出事前可曾有人知道?”
康熙一怔,微微起身:“怎么会,就是因为保成出了天花,朕才决议以后给阿哥们种痘。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天花都在四、八月爆发,冬天很少。”冰凝面无表情。
康熙忽的起身:“你是怀疑有人对保成下手?”
自入关以来,天花时刻威胁着皇室安危,宫里严密防守,天花怎么可能带得进来?
“毛团的木屋里发现少许粉末,是天花病人的血痂末。”冰凝的声音本就清冷,顾虑睡着的孩子刻意压低,静寂温暖的寝殿就如寒风刮过,冰冷刺骨。
“为何没人告诉朕?”康熙咬牙,又问:“木屋每天都会清理,会不会是事后栽赃?”
“毛团在木屋时保成不许任何人碰,他病愈后才让人打开来消毒。”冰凝语气寒重,仰面看向康熙没有丝毫被俯视的弱势,眸光略带不善:“保成发病前带毛团去过承乾宫,刚好遇到小宫女绞香囊,听说那香囊曾经掉在毛团身上,这未免太过凑巧!”
康熙气得发抖,强压下怒火:“保成是去承乾宫看小阿哥,毛团从不离开他太远,小阿哥的房里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表妹就算有小性子,却绝不可能主动害人,何况她那样紧张孩子,绝不是作假,怎么也不可能使出这种手段,小阿哥才出生,一旦染上天花几无活路。
“那就查一下那香囊从何而来,为何绞碎?”冰凝丝毫没有因为康熙的怒气动容,定论道:“也许本来针对的是小阿哥,有了怀疑不能放过!”
铁青着脸,康熙怒气冲冲翻身下床,还不忘给小家伙盖好被子,随意披了件外裳走出内室,很快隐隐呵斥声传来。
冰凝眼内寒光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怀疑佟贵妃,但保成出事是事实,何况她确实有些地方很奇怪。
过了不知多久,昏昏沉沉间,身边突然有了动静,冰凝迷糊着睁眼,很快闭上。
康熙胸口被怒火烧灼,见她睡得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钻进被窝本想和她详细说说,没想到她困倦得好像眼皮都睁不开,动作忍不住放轻,低声喃喃:“为什么那样看朕,难道你以为我会徇私?”
冰凝听得糊里糊涂:“怎么会,担心这个怎么会让你去查?”
康熙心头一松,再仔细回想先前两人的对话,猛然醒悟,她只是因为保成被人算计动怒。怒气退散又忍不住泛酸,低声抱怨:“你只关心保成一个?”
“当然,他是我儿子!”含糊的回答理所当然,冰凝转头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