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听着杨沂中的话,刘行双眼仔细打量起起站在他身边那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瘦弱的身躯、蜡黄的脸,破烂的衣衫、赤着双脚。他那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让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回事堂堂大宋朝的皇太子、宋钦宗的大儿子。
“你真是大定郡王?”打量着这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刘行的脸上浮起和蔼的微笑、蹲下身对他问道:“你的母亲是何人呀?你的外公又是谁呀?”
“我、我外公是武康军节使,我的母亲是朱皇后。”十岁的孩子说话时间仍然有些瑟瑟发抖,但还是答对上了刘行的问话。
对于宋朝皇室宗亲的内情诸事上,刘行虽然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曾经看过很多关于原本该发生在此时此刻这段时期里一些人和事,刘行还是能够记得的。
朱皇后、宋钦宗的皇后。是在二帝被掳到五国城之后众多皇家女眷中,少有的忠贞之人。在包括赵构他亲娘都能任金人凌辱尚且苟且偷生之时,唯有一个朱皇后不甘被欺辱而选择自尽守节。
对于刘行这样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而言,古代女真的贞洁虽然很多不值得赞赏,但在国破家亡后仍然能够为忠贞而死的却是真心值得赞赏的。
所以在刘行的记忆中,清晰记得小昏君赵桓那位朱皇后。在来到这时空以后,也曾经从豹林谷师叔伯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朱皇后家的事情。
因为有所了解,在男孩答上第一番问话后,刘行马上又问道:“那你母亲的家里,可好有谁身份尊贵呀?”
眨巴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刘行,小孩似乎从刘行的目光中看出了眼前这个身上只是穿着儒生袍、却没有穿战甲的将军对他没有任何敌意。
颤抖减弱了几分,小男孩从容答道:“二姨娘是郓王妃,既是我的婶婶、也是我的姨娘。”
听完这小男孩这翻对答后,刘行站直身、又向前半步用手轻轻抚到了他的头上:“太子,你受惊了。不过请放心。如今你既然进了我这红巾军的营中,以后再也无人敢肆意欺凌、折辱于你。”
说着话,刘行侧头对杨沂中看了一眼,旋即对他说道:“一个十岁的娃儿。如果不是真的太子、他又如何尽知皇后家的内情。不用信王认了,本帅可以确定这就大定郡王、当朝太子。你马上带人将他送到杨三娘子那里去,由杨三娘子负责带人照顾太子的起居。”
杨沂中闻言,急忙躬身先对小太子赵谌赔礼,随即转身就欲带着小太子去寻杨凌儿。
但就在杨沂中上前去想要拉住小太子的手时。小太子忽然躲开了杨沂中那张大手掌、“刺溜”一下藏身躲到了刘行的身后。
他小手拉着刘行的一角,有些惊恐地说道:“我不要他带我走,他太凶了、比金狗还要凶。大哥哥,我就要留在你的身边、我就要留在你的身边可好?”
突见此变,刘行和杨沂中全是一愣。
然而一切了然,刘行马上明白了为什么这小太子对杨沂中如此惧怕:只因为杨沂中一身战甲黑色血渍尚未洗去、加之他虽是样貌俊朗此刻的脸上却依然隐隐露出杀气来。
一个战场上横冲直撞、勇猛善战的武将,与一个身穿儒袍的白面书生。换做是哪一个孩童怕是都会认为刘行更加和蔼、没有威胁,绝对不会相信跟随在以为战将身旁是安全的。
迅速猜出了小太子赵谌的内心想法,刘行回身重新弯下腰,用手再次轻抚赵谌的头顶说道:“太子不用怕。他是我的属下、红巾军先锋将军杨沂中。之前可能对你有所唐突,让你怕了他。但他这人很有趣的,并不是真的只会凶人。况且有我在他不也不敢再凶你了,还请太子你跟随他一起、去找一位很漂亮的姐姐吧。我是红巾军的统帅,也要带兵上阵的,不能让你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
“你是红巾军的刘行?”依然双手紧紧攥着刘行的一角不放开,赵谌抬头望着刘行道:“你就是那个从太原城里带着几万军民冲出重围、在五台山屡次大败银术可和夹谷谢奴的刘元帅?”
带着几万军民,刘行听到赵谌这话后,一阵窃笑、暗道:这准是张孝纯、王禀两位在城破之前,为了让小爷更好地在河东抗金。在给汴京的飞书中特意重新加注的。
二人此举只是为了让赵宋王朝更加重视我、加上一注褒奖的筹码,从而使我顺利成为早已名存实亡的秦凤军副都使。
好吧!两位老人家苦心欺君,小爷也就只能领着顺水人情、认下太原城本是被王禀放出来那几万军民都是我救的了……
脑袋里迅速想好这些,刘行依然轻抚着赵谌的头发。微笑着说道:“是呀,臣就是那个被人称为‘邪公子’、以我的邪劲在五台山一带给金狗制造了很多大麻烦、杀了他们很多人的刘行。”
赵谌听到刘行承认身份后,突地跪到了刘行的脚下、泣声道:“金狗皆是畜生,几次三番调戏我母后。我父皇现今更是被他们做牛羊一般绳索捆缚、牵引而行,受尽了金狗的百般凌辱。刘元帅,小王求您马上带兵杀进石邑镇。去救回我的父皇、母后和小皇妹。”
说话间,赵谌的脑袋重重地叩到了地上。
一见此状,刘行急忙俯下身、将瘦得皮包骨头,最多只有六七十斤重的赵谌整个人抱了起来。
紧紧抱着这个小太子,刘行口中道:“太子不要这样,你请放心。臣即便现在不能马上救回二帝、你母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