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之才、以你之能,何必久居人下、受人摆布?”
卢道岩言语中短暂停歇一下,继续盯着张扬说话时却在暗中运起了他从师门之外学到的惑诱之术。
当他在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原本意志已经开始动摇的张扬,听到他每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对往日刘行与他之间的兄弟情、身边其他兄弟给予他的友爱开始一丝丝被催散。
“君子起于自立,何需久居人下。将军何必再做多想,只要您带着大家多下永利监便可凭盐成为这河东新霸主。”话语越说越亢奋、惑诱术被卢道岩运到最巅峰时,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核心想法。
永利监、位于太原南二十里外。那里是整个河东路唯一盐的自产之地,卢道岩多日暗中蓄谋,早已打探清楚此时的永利监金兵防守极其薄弱。
而在永利监那里,四周都是高山、只有两条贯穿南北的官道。只要带兵攻占永利监,既坐拥河东本地唯一产盐地、又能切断金兵从河东南部地区通往太原城最至关重要要的通道。
如果换做从前,卢道岩想都不想敢想去抢占永利监。
因为无论是他的道法,还是手下的道童。在战斗力上绝对不会是任何一支金兵的对手,金兵中那么多的魔道高手是让卢道岩隐忍至今的原因。
然而此事卢道岩决定诱胁张扬叛离红巾军,完全是看到了大肚铳的犀利、加之张扬的手上还有五百多颗散功弹。
火铳之利、足以让红巾军以百挡千。散功弹之威,可让几百个魔道高手来而无返、命丧黄泉。
对于一个一直不甘心居于人下的人,卢道岩蓄谋已久、在红巾军诸将中苦寻一番后才确定了张扬这个有勇无谋、暗藏花心的“黑大个”。
当两天前张扬带兵来到这万山寨时,卢道岩便已经开始利用他从妖人那里偷偷学来的妖术和药物慢慢的侵蚀张扬原本就很脆弱的心智。
终于,当他最后说出夺取永利监、让张扬做河东新枭雄的话之后,张黑子心底里的最后一点良知彻底在妖法和药物、以及卢道岩句句刺心的话语给摧毁了。
“嘭”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张扬“蹭”地站起身来。
他瞪大一双铜铃般地眼睛,怒吼一声道:“爷爷不要给岳飞、杨沂中当奴仆,爷爷要做河东新枭雄。爷爷不要当和尚。我要娶妻纳妾、娶一群的女人来气死刘行!”
“好,张将军这样就对了。”见到张扬如此反应,卢道岩的脸上笑容变得更加阴测测。
他也快速站起身后,正色立到张扬面前、拱手道:“那现在就请将军正式任命我为黑旗军总军师。并下令让我的道童们马上去捉拿军中刘行的心腹们吧!”
“好,本将军现在就任命卢天师为我黑巾军总军师,立即去拿下所有忠于刘行之人。”心智被控制住着、张扬不假思索直接发出了号令。
他这号令一出,卢道岩马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片刻之后,在万山寨内阵阵叫骂声、拳脚声之后。七十一个与张扬一样从太原城里跟随刘行一起杀出血路、冲出生天红巾军老兄弟便被那一百零八个道童给制伏。
剩下的或是五台乡兵出身,或是契丹、奚人的士兵们,眼见营内突变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待有些五台乡兵意识到卢道岩捉走那七十一个中、下层官佐是为了造反时,再想反击时张扬却忽然出现在了被赶到万山寨小校场三百多个兵士的面前。
在卢道岩的陪伴下,一站到点将土台上张扬先是冷眼扫视一圈校场上的将士们。
随即,他猛地大声喊道:“乱世起兵、枭雄辈出。刘行表面上大仁大义、大智大勇,实际上确实一直用我们兄弟给他做马前卒,为他打出了一片小天地来。可是如今的红巾军不让我们娶妻纳妾,不许我们做这个、干那个,约束那么多却从未真正给大家该有的恩赏。我张扬怎的说也是随他一路血战过来的老兄弟。刘行却屡次三番当中打压、欺凌于我。更是让几个新来的人踩在我的头上去做了先锋将、每日里对我吆五喝六的。我不服、你们服吗?”
兵士的人群中,许多人突闻张扬这番话全是一愣神。
契丹人、奚族人,无论是在从前的辽朝还是后来的金国,他们都是一群攻城略地后必行劫掠和肆意欺凌汉人妇女之辈。
刘行严肃军纪、禁止任何红巾军将士在任何情况下欺辱妇孺、纵兵劫掠汉人的军规已经让他们十分不自在。
再加上刘行颁令,严禁契丹、奚族人娶汉家女子。即便是契丹和奚族女子嫁给汉人兵士也只能做妾,日后的生的儿子都无权继承家产这些规定,更是让两族兵士其实早已对刘行暗生仇隙。
所以当很多人面面相觑时,几个契丹兵和奚族兵回过神来。
“不服、不服……”
先是几个契丹和奚族兵振臂响应了张扬,接着迅速变成了二百名两族兵士齐声高喊“不服”。
剩下那一百六十多个汉人兵,有的是红巾军两次横扫代州北四寨时被抓来的降卒、有的原本只是五台县张扬的乡党和不思进取、混混度日的泼皮兵。
在身边的其他两族兵士振臂响应张扬后。他们也只能是无奈地跟着先是稀稀拉拉、随即变成全体齐声的附和起来。
待到三百六十个部下附和声终于达到一个高潮时,张扬猛一挥手,再次高声道:“被刘行、岳飞、杨沂中压了那么久,被那些条条军规束缚了这么久。我张扬不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