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庄重一些,你不要生气了。”
心知杨凌儿的苦,刘行连忙躬身赔罪。
杨凌儿见状,只是有些强颜地抿嘴一笑:“好了,你这急匆匆地跑我这里来,不是只为了轻薄我一下、然后再来赔罪的吧?”
相处日久、渐知心性。对于刘行这样一个动不动就“邪病”发作,名义上是师哥、实际上等同于医术师傅的男人,杨凌儿在这些时日的相处、相交后,已知绝非恶徒之辈、更非真正的小人。
虽然他做事经常违背常理、桀骜不羁,似乎一切的章法规程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而言都是虚而无用、不具备约束力的。
但这个男人的不羁,全因他待亲近之人的坦荡。这个男人的离经叛道,实际叛离的都是那些根本就是呆板、愚蠢的束缚。
他在打造一个全新的规程,这种规程已经让河东数百万百姓从过去那种只能给豪强、世家,大户、地主做下人的束缚与压榨下摆脱出来。
他在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这个时代虽然才刚刚开启大幕,但明眼人都已看得清楚。只要让眼前这个男人继续推进这样一个全新时代的发展,大宋、普天下的汉人们都将得到前所未有的福祉。
他在逆转着天道、天数,这样的逆转使女真人一败涂地、让岌岌可危地大宋朝重现了生机,更让无数的汉人从女真人铁蹄下逃脱出来后摇身一变成为了让女真人拜服的宿主。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杨凌儿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他轻薄自己的时候无法抗拒。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自由恋爱”产生的爱意吗?杨凌儿不知道,但一切随心吧,杨凌儿也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
心底自我说服,自然的杨凌儿也就不在与刘行争执太多。。
见她这样略显苦楚的一笑,刘行却是心底里更生几分怜爱,暗暗地想到:是不是小爷太自私了?把事情做得也太绝了呢?
不对呀,那折彦野不是小爷杀的,也不是被天策卫或者金奴干掉的。小爷虽然动了杀念,却没真去杀那小子。这事不能算到小爷的身上。
可是眼见自己宿世情缘、所爱的人这样痛苦,我有些自私过度了吧?也不对呀,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跟一个软骨头过一生。不如小爷给她来这么一次短痛,免得她后悔终生。算了,还是说正事、现在不是该想这些儿女情长事的时候……
心中快速转念,刘行站正了身姿,正色对杨凌儿问道:“储药局现在有多少泻药的料子?”
接问迟疑了一下。杨凌儿低头微微思索,随即对流行的答道:“大约上千斤吧,都是依你吩咐、为防止兵士久食粟米导致排泄不畅所备下的。你问泻药是要做什么,不会是又要对谁使你的毒辣伎俩吧?”
“不够、远远不够。”根本没回答杨凌儿的反问,刘行皱着眉头,轻声低语道:“三钱可让人泻上三天,十二万人三天就需要三四千斤呢……”
言至半句,刘行猛然抬头、快步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笔来、奋笔疾书地写好一份文书后,重新走回到杨凌儿的面前。
将文书递给杨凌儿,刘行说道:“你稍后立刻去户部。告诉他们、小爷我要十万斤泻药的料子。我不管户部用什么办法,十日之内就算把整个河东、京西的药铺给我买空了,也要给我弄到这些泻药的料子。”
“十万斤泻药的料子!”一听这话,杨凌儿被惊得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盯着刘行道:“你要那么多泻药做什么呀!十万斤,足以让几万人泻到一命呜呼了!”
见她那副惊奇、焦切的样子,刘行忽然咧嘴一笑:“嘿嘿,泻不死几万人,但可以让十二万‘十字奴’泻上一个月就好。”
“啊?”惊闻此言,杨凌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行道:“你要让那些‘十字奴’泻上一个月。那这五台城、猎人谷和寇家庄,岂不是要变成一个大……”
话到尾处,杨凌儿突然脸上泛起红晕、硬生生停住了下话。
她说不下去了,毕竟那个词太是不雅、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脱口而出的。
但刘行却知道她想要说的什么。又一次怪怪地一笑,刘行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五台城、寇家庄和猎人谷真变成一个大粪坑,因为稍后我会再去让巡防司做好准备。先预备上他几十万只木桶,将那些人泻出来的粪便运去山里。嘿嘿,臭味熏也是熏山上那些妖类。熏不到自家人的。”
“你到底做甚底事情呀!”杨凌儿双颊仍然飘着红霞,一脸疑惑地抬头对刘行问了一句。
刘行闻言,怪笑变成了狡诈的笑容:“五台城的工程已全部竣工,暂时不需要那些‘十字奴’再出力。与其每天白白给他们吃喝养着他们,不如就让他们彻底变成一群造粪机器。我要用这些造粪机器,帮我造出很多、很多地火硝来。”
“造粪机器、火硝?”
见刘行说话时脸上写满了诡诈,杨凌儿撅起嘴、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如种三娘子所言,又在憋着什么坏。让女真人变成造粪机器不难,你就不怕那群女真狗吃光了你好不容存起来的那点粮食呀!”
泻药一入肚中,是个人就要快则盏茶、慢则一炷香的时间内去方便一次。一天下来不跑上几十次茅厕,刘行都会怪自己医术不精、笑杨凌儿学艺未精。
一旦人吃了泻药不停地朝茅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