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额头被吻上,杨凌儿的脸变得更加娇红中重新将头藏入到了刘行的怀中。
一埋头入怀,她马上又说道:“师傅要的逍遥丸我已交给你让耶律大人造出那只大气球上的兵士,给他送去了。只是,我有些担心,不知师傅到底要用那么多逍遥丸去对付谁!只希望,他别是在人间大造孽事才好。”
耳听到怀中的人这样说,刘行也是不禁将视线移向了西方、深邃地望过去后说道:“那个老妖怪若是造孽太多,他也自知后果。只希望在如今这漩涡暗涌的时刻,他不要自作孽、引天谴便好呀……”
自作孽,引天谴。
这是对六道中人的一种天条制约,刘行与杨凌儿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
慧了多么精明呀!他可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怎么可能去冒着触犯天条、被天庭那群老家伙释出天谴来惩罚他的机会。
就在刘行与杨凌儿为他担忧的时候,西平府内的慧了正在东门上,眺望着城外连声大笑中。
“哈哈……”
笑声雷鸣,慧了指着东门外道:“殿下,你看、你看,那个张黑子又在戏耍察哥的兵咯!哈哈,明明可以一阵全歼,他偏偏不出全力,只是让一千多火骑兵跟那几万察哥的兵玩耍!这个张黑子,不愧是太傅的起家老兄弟呀!身上也真是学到了太傅许多的冷幽默呀!”
慧了如此说,如此地大笑着说话,他是开心的。
可是站在他身旁的李仁爱,望着城下两军交错的战场,心底里却是在泣血的。
双目注视着战场,李仁爱心底幽怨地恨恨道:那些都是我的臣民呀!那些都是我党项的子弟呀!
张扬也太是狠毒了,明明可以一阵猛冲之下便迫使那至少两万人放下武器、向他投降。可他偏偏不那样,偏偏要大军不动、只让一千多个手持火器的骑兵绕着那被打得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的我族兵士兜圈子去持续打击。
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将那两万人全变作千余大宋火骑兵去换取功勋章的牺牲品呀!这是要做什么,张黑子这是要用这种战局来宣扬大宋火骑兵的威力,是要向阿叔宣示宋军的强大呀!
想着、想着。李仁爱不禁侧头望向了南门方向。
他想越过城墙,看到正在南门外被宋军另一路兵马攻击着的察哥现在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久经商场的察哥不知道他手下的士兵正在东门被人肆意玩弄、肆意屠戮着吗?
李仁爱当然看不到此时南门外的场景,如果他看到了,为知心痛、暗暗生恨的怕是不会再只是张扬。会连他身旁这位西夏新朝内阁首辅兼领大国师的慧了也恨之入骨了。
因为就在张扬肆意玩弄本是来攻击他那两万西夏兵的同时,在南门外刘锡却让六万大军分作三路,从三个方向将察哥和他麾下的七万多人硬生生逼退到了护城河边。
而前一夜慧了潜入西夏兵营,将那三百颗逍遥丸中的三分之一混在食物和酒中,让察哥麾下的两位大将和其麾下各级军校全都成了逍遥丸的依存者。
慧了也不要求那些人放下兵器投降。只是告诉他们:明日白天只要一开战,见到我城上三色旗摇起,你等便挥兵倒戈去给我杀察哥。
一颗人头一颗逍遥丸,杀得越多得逍遥丸越多。宰了察哥者,直接赏其三十颗逍遥丸……
在这种药物控制之下,那两个将军真的依照慧了的吩咐,在察哥被刘锡逼得退到护城河边上时率兵临阵倒戈了。
就在李仁爱望向南门方向的时候,那两个将军正在带着他们部下的两万将士,在狭小地带中朝着察哥和忠于察哥的四万大军玩命地发起冲锋中。
而在五百步外,刘锡坐在马上。就好像五百步外那些人、那些正在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戏,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人一般悠闲地看着。时不时指点着对冲、内讧中的西夏军,刘锡还会对身边的宋将说几句话后放声大笑起来。
内斗在南门上演着,西门更是一无法想象的场面。
在那里,刘锜带着十二万大军将西门的西夏兵围在了西门外一片开阔地上。没有火炮的炮击,没有神火飞鸦的轰炸,甚至连火箭筒和爆炎弹刘锜都不让他的手下去用。
那刘锜围住那五六万西夏兵做什么呢?答案是刘锜让他军中大约三万名刚投军不久的西康新兵蛋子,端着火铳、排列着整齐地队伍,迈着整齐地步伐,将那几万党项兵当成了活靶子、正在进行着战场打靶练新兵之中。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赤果果的屠杀。
因为在火器犀利无比的宋军面前,仍然是大刀长矛的党项人即便是再勇猛善战、即便是再如何地对他们的民族、他们的国家效忠,也无法靠近宋军。
也有不少的西夏兵想要冲锋、对着宋军冲锋,高喊着“宁死冲锋路。不做待宰羊”地进行冲锋。
可是每一次冲锋,他们换来的都是劈头盖脸、密如蝗雨的弹雨袭。每一次他们都无法冲到距离宋军哪怕十步的地方,便会被那些弹雨袭击穿身体、打碎头颅,射杀在冲锋的道路上。
在每一次有西夏兵展开冲锋的时候,无论是东门的张扬、南门的刘锡还是西门的刘锜,实际上心底里还是都会对那些敢于不畏死展开冲锋的西夏兵心声敬意的。
那才是一个军人、一个汉子该做的选择。宁愿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做待宰的羔羊。宁愿血洒七步魂飞散,也不愿放下兵器做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