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乾顺。”
李乾顺看着面前这一脸灰尘、身披半甲,一手拎刀晃来晃去,另一只手将一杆火铳扛在肩上的宋军小校,愕然地答了一句。
管带见他答了自己的问话,仍然是冷冷笑着道:“我乃大宋三等骑都尉、山西提督治下绥远边军管带官张妙三。你这老贼,今日落到爷爷的手上,还想要活命吗?”
“大胆!”
护卫在李乾顺身旁那几十个全都血染战衣甲不全,手上兵刃破破烂烂的西夏兵一听这宋军小校卷这样对他们的皇帝这样说话,顿时一起大声斥责。
“砰、砰……”
看也不去看那些西夏兵,张妙三只是快速地将占到插入腰间、甩手对着西夏兵为首的两人便是开了两铳。
铳声一响,两个西夏军中职位应该也不低、身上穿着铜甲的将军应声惨叫。一个被张妙三一铳打穿了前额,一个被他一枪射穿了胸口,齐齐倒在了地上。
一见此状,其他的西夏兵顿时急了。两千多人不由分说,纷纷抽出兵刃就要冲上前来,那架势就像是用手也要生撕了张妙三一般。
站在原地根本不动、也不去看那些恶狠狠冲过来的西夏兵,张妙三只是不屑地对李乾顺道:“你就剩这点残兵败将了,还让他上来送死吗?你要让他们送死,爷爷不在乎让我手下的兄弟多拿几颗人头去换功勋章。”
“都给我住手,后退!”
一听到张妙三这番话,李乾顺猛然醒悟过来。他先是用眼睛在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围上来拿少说上万宋军人群中瞄了瞄,随即大喝一声制止了那些正要冲向张妙三的西夏兵。
喝声一落,李乾顺的脸上却浮起了鄙夷地神色,盯着张妙三问道:“你这管带官、劳什子三等骑都尉,是个什么官职。朕可是西夏一国之君,岂是你这等低级小校可来当面说话的。”
一听此言,张妙三笑了、笑得有些阴邪、笑得有些诡异。
“哼哼哼,西夏的一国之君是嘛?”阴冷、诡异地笑着。张妙三瞪着李乾顺道:“元丰至元符那十三年间侵我大宋,是不是你已经在做国主?”
被忽然问起这事,李乾顺有些迷茫、但还是昂首侧身、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答道:“是我在位初年之事,怎的了?”
“怀庆之战、鄜延之役、平夏城之战。也都是你在做国君的时候发生的,对吗?”仍然那副阴冷、诡异的笑容,张妙三再问一句。
也是表情不变、姿势不变,摆着臭架子,李乾顺答道:“是又怎样?”
脸色猛然一沉。张妙三声若寒蝉地大声道:“刘法刘将军、张祁张参使,吴宁吴知府、孙德理孙参知,都是死在你谴出的贼兵手下。李乾顺,你认是不认?”
“是又怎样?”心中似乎确定眼前这个不知什么品秩的宋军小官根本不敢拿他怎样,李乾顺歪着头、鄙夷地望着张妙三再次作答。
“牛什么牛,张大哥、宰了他!为您祖父报仇!”
“还敢逞强,张大哥,轰杀他!”
李乾顺怎会知道刘行早已对他下达了格杀令,在他的话才说完时,张妙三身后那群宋军中顿时爆出一阵怒喝声。
在众人的怒喝声中。张妙三快速落下铳口、闪电一般装填弹药,接着重新举起火铳将铳口对准了李乾顺。
“你牛什么牛?李乾顺,张爷爷让你死个明白。”
铳口瞄准了李乾顺的额头,张妙三变作了一副狠厉地表情大声道:“我乃鄜延路参军使张祁之孙,家祖正是被你的兵马杀死在鄜延路的。今日,我要代我先祖复仇。今日,我要为我历年来死在你这贼酋所谴妖兵兵锋下的汉人同胞报仇。你,还不快快跪下受死。”
“哈哈……”
张妙三话音才落,李乾顺忽然仰头放肆地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他重新注视着张妙三道:“两国交战。谁不死人。朕乃一国之君,又岂是你这连就品秩都不清楚的小校所能问罪的呢?听闻此次带兵将我围困于此的,是你宋国枢密院参知、殿前司同知兼山西巡抚曾炜杰。要问我的罪,你还没资格。去。叫他来见我!”
“砰、砰……”
双管火铳同时响了,在李乾顺傲慢不逊、目中无人的一番话说完时,张妙三终于扣动了扳机、将两颗子弹射进了他那凸出的额头里。
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一代枭雄、西夏国君李乾顺便死在了一个他根本没看上眼的宋军小校铳口之下。
他怎么也不想到,宋军一个低级军官竟然真的敢临阵射杀他。直到死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使得他仰面倒在地上时双眼仍是瞪得老大、一副十足死不瞑目的表情。
“他敢杀了陛下,弟兄们,上、撕碎他为陛下报仇!”
就在李乾顺仰面倒在地上的几乎同时,那两千多西夏兵中的一个将军猛然大吼了一声。
吼声中,那人纵身而起、凌空飞跃中举起狼牙棒直奔张妙三而来。
“玩够了,给我全杀光!”
一见到那个西夏将军扑向张妙三,宋军人群的大后方传来了一声喝令声。
“砰、砰、砰……”
密集的铳声,在那喝令声落下时响了起来。
一万多人、一万多杆火铳同时开火,眨眼间便想着那个半空中的西夏将军和地面上那两千多西夏兵倾泻出了两万多发子弹。
死了、全死光了。
李乾顺带着四十万大军杀入大宋西疆,在这个傍晚时分过后,他的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