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地流转着。
伴随着时间的流转,粟谷地直到山脚下、两千名殿前司亲军卫和天策卫的兵士们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刘行下达发起攻击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注视着“别云院”的人进进出出,不断将人、物送上那十几辆大马车。
终于,刘行看到那五百个骑兵全都“别云院”中走出来了,应该是完成搬运、马上就要护送着正走出庄院的种家女眷准备离去了。
“梁小哥儿,百箭齐射。散功、mí_hún同时射出去!”低沉地一声吼,刘行对梁兴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梁兴闻声耳朵、猛地从粟谷地中站起身,举起他那玄冰弓、对准“别云院”方向施展法术“嗖、嗖、嗖”地射出箭矢来。
他每一次射出都是十箭同发,每一枝箭矢的头上都捆绑着一束爆炎弹。那些爆炎弹中,有的装填了散功烟,有的装填了mí_hún散。
当梁兴第一轮箭射出时,刘行也从谷地里站起身来,大声喝令道:“全体出击、动手!”
雷震动了,带着三四百名亲军卫、通传司的兵士迅速奔出了谷地,冲向了别云院。毕进动了,他带着五百名亲军卫、天策卫的兵士奔出了山林,冲向了别云院。
耶律跋慎的儿子、殿前司管带也动了,他也带着五百名亲兵嘴上无声、身若鬼魅一般地冲了出去。
就在三路人马奔出去的时候,“嘭、嘭、嘭”地一阵爆炸声在别云院的院门前、院子中几乎同时炸响。
阵阵紫雾缭绕起、层层绿雾相伴生。那些爆炎弹一落地便炸将开来,将里面装填的散功烟、mí_hún散炸得散向半空中,再变成层层迷雾迅速扩散、笼罩住了整个庄院。
梁兴的手没有停,他仍然在不停地从身后几个兵士手上结果箭矢、举弓拉满将爆炎弹继续射向庄院人群相近的地方,却不落入人群中去杀伤任何一人……
“不好,小贼果然带人来掳人!大家伙开以水巾掩面、防他那毒烟!”
站在庄院门前,指挥众人搬运、护送家小的种诊听到第一声爆响,看到层层绿紫烟雾升腾而起时便发出了一声大叫。
可惜、可惜的是他叫声还未落下,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射到了他的周围。并且迅速炸开后用烟雾迅速地把他笼罩起来。
散功烟先入口,种诊还没来得及去寻湿的巾帕来掩住口鼻便吸入了一大口。他大惊之际,忘记了应该施功屏息,一张嘴又吞入了一股绿烟。
于是乎。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在高声提醒家人和手下的时候,自己却先中毒软软地倒在了庄院的门前、随即伴随着mí_hún散药性发作,竟靠在门柱上快速地昏睡过去。
乱了,方才还很有序的别云院,在种诊中毒昏倒那一瞬间已经乱了起来。
女人的啼哭声、男人的吼叫声、孩童的大哭声四下而起。在这些声音中那些骑兵中有两队人马原本是留守在院中担任警戒之职的,本还想立即冲出去与来敌对战。
然而那两百个骑兵还没等奔出院门,“嘭、嘭、嘭”地爆炸声就在他们眼前炸响。接着浓浓的绿紫浓雾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扑向那两百骑兵。
使得那些骑兵也如种诊一般、纵是知道该反击,却已无力mí_hún离,全都丢掉了兵器、瘫软倒地,迅速昏睡过去……
一个时辰后,当种诊悠悠醒来时,双眼一睁开便见到了坐在他面前、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的刘行。
刘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边品尝碗中的武夷山贡茶,双眼紧紧盯望着他。
种诊看到那张静如水、白皙的脸时。顿时挣扎着大叫道:“小贼,居然敢对师门下此毒手!”
叫声中,种诊挣扎着就想站起身来,可是他双脚还没等用上力,便先感觉到了身上捆束着他那根绳子“咯吱、咯吱”一阵响。随即,一股绳索勒紧带来的剧痛感从他的双臂、腰间、肩头迅速冲散向全身。
“啊呀”一声,身上剧痛难耐,种诊叫声才落、惨叫声既起。惨叫声中,他没能站起身、反而“咕咚”一声重新跌坐在了地上。
“师门,呵呵。这里还是我的师门吗?”就在种诊惨叫跌倒的时候,刘行开口了。
冷眼望着这位过去自己无比尊重的师叔祖,刘行声若寒蝉地道:“从来只闻师门助,我却要被师门毁。我在前方带兵冲杀。师门在后防只管等着以我之功来标榜宣扬师门的威名。我在全力革新朝政,务求给天下万民一个全心的世道。师门却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在我的背后捅刀子。师叔祖,这样的师门换做是您,您还会顾及许多吗?”
“大胆小贼,世间事因果循环!”
身上仍然很吃疼。种诊却强撑怒视着刘行吼道:“你虽于万民有功,却于社稷有罪。你对陛下使毒是不忠,对师叔下药是不孝。未经师门许可、擅接他派宗主位是不孝,任由杨沂中千里屠城是不仁。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师门为何还要为你助威、怎会还以你为荣!我代天下人反你、又有何错?”
“代天下人反我?”听到这个历经三朝、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如此说,刘行仍然是冷冷笑道:“你所代表的是哪些天下人呀?是那些曾紧紧跟随昏君去阿谀奉承、靠着拍马屁混上高位。再用手中权力盘剥、压榨、鱼肉百姓的遗老遗少吧?”
不待种诊接话,刘行猛地站起身了,用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