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后来去办的那一桩灭门惨案?”刘行面无表情地再次发问,意念中闪出了一个想法来。”
再被问到,雷震仍然快速作答:“是现任山东按察使石选去查办的。”
“石选、是徂徕书院出身的石家子弟吗?”问题一个接一个,刘行似乎准备将问话当做了主题。
雷震也早习惯了刘行要么不问,一问就是接二连三来问这个习惯,毫不犹豫地道:“是石家子弟,却是应天书院出来的。”
“那他查办的结案定义,你可知道?”刘行第四次发问后,人却重新仰头靠在大石头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数起天上的星星来。
还是不假思索,雷震立即作答:“石臬司的结案定义是被杀者勾结赃官、鱼肉百姓,杀人者虽有重罪、却是官逼民反不得以为之。然则法不可违、律不可坏,虽情有可原、却法不恕,仍然悬赏五百石粮食在追拿那个萧恩。便是从犯李俊等人,也分被以一百到三百石悬赏追拿中。”
“传我的命令,让那个石选撤销对萧恩等人的追拿。”
悠然地数着星星,刘行开口说道:“再给刑部发一道政令,凡有狗官勾结他人鱼肉乡里、欺压百姓者,被欺压这杀其一人罪不至死。杀人后主动投案者,一概交军情司押入边境各处教化营去充边塞、做役偿其罪。杀人众多者,主动投案者只做流放、不予问斩等死罪处置。”
“啊,太傅,您、您这是……”一听到刘行这道命令,雷震大吃一惊却是话到半句没敢继续说下去。
他不用说出来,刘行已从他内心深处听到了他想要说得话。
仍然数着星星,刘行淡然地道:“单凭律法,无法完全遏制一些胆大包天的狗官去找到新法漏洞,然后去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我这就是要开恩令,对敢于反抗狗官的侠士们法外开恩。”
言至此处,刘行再次坐起身来。望着雷震道:“你再以我名义给留守京中。我刚任命的宗欣发一道命令,让他以我的名义发出一道私人募侠令。凡是因狗官作恶曾经杀过人的,或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且侠名显赫之人。愿意投效我的,我保他们全部不受罪责。”
“募侠令。太傅您这是要做什么呀?不怕朝野、尤其是南朝那些人再来辱骂您是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建立起一套新法却反过头来自己乱了法纪呀?”雷震听到刘行这话后,不由得说话时露出了焦急地神色。
看到他那副样子,刘行仍然是淡淡地笑道:“我当然不是要乱了法纪,因为在我私人募侠令发布的同时。你还要给咨议院代我发去一道命令。在皇帝之外,以后当朝首辅、次辅每年都可以颁出一些****令。”
“首辅不多,最多三月一批不限人数。次辅不少,一年一次、限制一下人数。我一个堂堂的当朝宰相,要这****之权,也不算为过吧?嘿嘿……”话语微停时,刘行的面色开始变化。当话说完时,刘行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来。
耳听眼见此情此景,雷震也是眼珠子转了转,阴测测地笑道:“太傅。您是不是想要招募一群江湖侠客,日后来为您做些法外之事吧?”
“啪……”
雷震话才说完,刘行抬手在他的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别以为你跟我时间久了,就真的很了解我的做事方式和方法。再敢妄自臆测我的决定,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到西康去戍边。”
“别、别、别,属下不瞎猜了,您才给了我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我可不想马上被扔到没仗打却要终日风餐露宿的羌边去。”被拍得脑门瞬间红了一大片,雷震揉着脑门先是急声叫道。
接着一转身,他朝后走去、去寻通传使时。还在嘴下嘟囔道:“招募一群江湖游侠,收买群侠人心。您这举动就算我不说,别人也看的出来呀!真是的,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了。好在你无法施展法力,不然我脑袋还不给你敲开了呀!”
“再废话,我赏你一道神火灵符信不信!”一听到雷震的嘟囔,刘行脸色一沉、厉声轻吼了一声。
一听要赏他一道神火灵符,虽然不知道那灵符有多大威力,雷震还是被吓得“蹭”地一声蹿起。然后一溜烟地从刘行眼前消失了。
待雷震跑开后,刘行也不与他纠缠。再次抽出一道土遁灵符,扔到半空后用火灵符引燃后,“嘭”地一声从大石头上原地遁下离开了也消失在那四个跟随在雷震身边的亲兵眼前……
“梁兴小哥儿,拉我一把。”
片刻之后,梁兴刚以巡抚的名义发布出他上任后的第一道政令,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便传来了他无比熟悉、刘行的呼唤声。
一回头,梁兴看到刘行半个身子露在石头外、半个身子压在石头下面的景象,顿时吓得大叫道:“太傅,您怎是闹得哪样?怎地半个身子嵌在石头中了?”
苦苦讪笑一下,又摆了摆手,刘行道:“玩砸了!土遁术用在了石头上,找了半天才找到出来的地方。没想到我这驾驭符箓之术的能力火候不到,才出来半个身子、符箓术的时辰一道我就给卡在这里了。”
闻听此言、急忙带着身边四个亲兵上前,梁兴冲到石头边却没敢立即伸手来将刘行朝石头外去拉扯。
遁术,在五行中哪一种物质上施展,也只能从哪一种物质上出来。施法如果是在水里,那是水行的遁术,只能从水里冒出来。在大树或者木头上施法,出来的时候也只能在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