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张扬给我绑了。”
杀戮,暂时告一段落。杨沂中、梁兴带着先锋营将士与张扬才走回到北门前,刘行一见到张扬便冷冷地发出了一个命令。
听到这命令,杨沂中和梁兴全都是一愣。就在很多都愕然地将目光一起投向刘行和张扬时,万亚飞、孙玉江无奈地苦笑着纵马上前,一左一右将张扬夹在了中间。
“张黑子,你别怪我们兄弟二人,谁叫你违抗将令、擅自出战了!”望着张扬,孙玉江开口先说了句话。
接着万亚飞也是轻叹一声,一脸无辜地说道:“乖乖下马、等着屁股开花吧!”
“啊、呃,不是、不是,将军,这寨子都拿下来了,老张上去杀个痛快您也不让呀!这也要打屁股呀!”一脸委屈,张扬知道他的一顿军棍是逃不掉了,但还是争辩了一句。
冷冷地看着他,刘行突然低吼道:“将令既出,三军必须严遵将令。擅自出战,为将不容。你身为一营指挥,居然扔下你身后的兄弟,只图自己痛快。你是杀个痛快了,若有敌人在附近潜伏,趁你离开自己兄弟时突袭无主之营,你想过后果吗?”
“这、这、这……将军您也太大惊小怪、不讲理了!”又一次委屈轻叹一声,不等孙、万二人上前拉他,张扬翻身自己跳下了马。
转身一撅屁股,拉下裤子,张扬带着哭腔地说道:“凭什么呀!凭什么您总是打我就是不打别人呀!我冤、我冤枉啊!哪位兄弟救救老张呗……”
听到他的叫冤声,所有将士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在众人窃笑中,杨沂中却催马上前,对刘行拱手道:“将军,张指挥虽是违抗将令,但我等还要再打下三个军寨,您看可否给他先记下这军棍。待回到猎人谷,再行处罚、也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众人的目光,在杨沂中上前求情全部集中到刘行的脸上。
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看了看杨沂中,刘行声音变得异常阴沉:“临阵违抗军令,若依秦凤军的军法当斩立决。不过既然是杨先锋来替他求情,好,本将军就念在他尚有微末功劳的情分上姑且给他记下。”
言至半句,刘行目光凌厉地扫向张扬,继续恶狠狠地说道:“活罪可免、死罪难逃。此战张扬功过相抵、并记下大过一次,下一战必须去打头阵。”
“好、好、好,我打头阵、我打头阵!”一听刘行这话,张扬如蒙大赦,随即站起身时连声对杨沂中道谢。
在张扬向杨沂中道谢时,湘形寨中传来了一阵人喧马嘶声。
循声回望,刘行看到了苏权带着二百多个军役和骑兵、赶着十二辆马车跟了上来。
“所有兄弟速去补充爆炎弹、折损换完好新兵器。休整一炷香时间后,我们再行出发!”看到苏权和赵云眨眼走到近前,刘行果断下达了新的命令。
这命令一出,参战的四个营立即重新全部动起来后,刘行策马走到了那八、九十个从金兵人群中跑出来的降兵面前。
扫视了他们一圈后,转头对跟上来的梁兴说道:“梁兴小哥,这些人的身份你带着河东本地出来的兄弟去核对一下。若发现有冒充我大宋子民的金狗,我给你斩立决的权利。其他的人,核准之后带来见我。”
梁兴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带着几十个河东本地士兵走向了被先锋营围在垓心的那群降兵。
看着梁兴走开,刘行才再次回首对身后的各营指挥问道:“各位折损多少兄弟?”
“禀将军,先锋营重伤三人、阵亡两人,轻伤十二人,均为马军。”杨沂中听完他身后一个军使轻声报告后,第一个走上前。
万亚飞、孙玉江、苏东随后接连策马上前,禀告各自部下损失数字后,嘟着脸的张扬才最后一个走到刘行身前。
一脸哀怨地抱拳一礼,张扬说道:“禀将军,我陷阵营折损应该是最多的。阵亡七人、重伤十二,轻伤三十九。”
看了他一眼,刘行脸色一沉道:“知道为什么你的人折损最多吗?光想着自己冲杀,你是个指挥、是个带兵,不再是太原城那个小什长。你要时刻想着怎么杀敌的同时尽量少让你身边的兄弟阵亡,才是一个好的带兵人,懂吗?”
闻言仍然嘟着脸,张扬很不服气地低头道:“知道了,以后我多注意便是。”
没有再去理会他,刘行随即回身对雷震问了问他所记录的整体损失情况后,心中暗道:还不错,摧毁一座军寨,小爷总计才死了十二个兄弟。该死的金狗,等着吧,小爷这样战绩持续下去,今夜扫完你的四个军寨不怕你们以后不惧怕我的鬼面红巾军……
……
夜色,越来越浓。
湘形寨一战结束半个时辰后,所有参战各营全部重新补充足了爆炎弹和军械后,刘行马上下令全军再次出发。这一次,目标是四十里外、滹沱河北岸的梅回寨。
大军急行,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当刘行率兵冲到梅回寨前时。湘形寨的一幕,在梅回寨被再次复制上演。只是这一次,刘行的战术上发生了变化。
一到梅回寨外,刘行先是派出三个营从东、西、北三面预先设好埋伏,然后亲自带着游奕营冲向梅回寨的南门。怕张扬再不顾及手下只管自己横冲直撞,这次刘行将他留在身边,而让万亚飞去率领陷阵营攻打西门。
张扬跟在刘行身边,果然没敢在冒失地横冲直撞。他十分清楚,刘行是全军主将、安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