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了这番话一出口,坐在一旁的雷震顿时愕然之中开了口:“大法师,你这是何意?难道是你以为太傅会是那样狭隘、那样不能无心胸之人吗?如果太傅想让那些湖湘兵死在异乡,何必多此一举、直接下道命令让杨幺将其全部斩杀便是。”
听到雷震此言,慧了脸色一沉、侧头瞪着他低吼道:“你懂个屁?太傅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可是杨幺呢?就算杨幺也可以不记恨那些人曾经跟着钟相谋反,不记恨那些人曾经对他阴奉阳违、与他为敌。他手下那些根本没进过兵学堂的各级将佐会不记恨吗?”
话语微停,将茶碗摔在桌子上,慧了也转身正对向雷震继续道:“只要杨幺麾下那些将佐记恨同乡曾经的背叛,以湖湘子弟之智,肯定会有千万方式在攻广东、打福建的过程中让那些昔日钟相之兵变成一群炮灰或者是冤魂野鬼。这与太傅无直接干系,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听完慧了这番解释,雷震豁然明了,马上满脸堆笑地对慧了赔罪:“大法师莫怪、莫要怪我。我只是不希望有人以为太傅是狭隘之人,不想日后万一被人拿去当了话柄、再以此来攻谄我家太傅才如此说话。我不是您,怎会知道那么多人心深处的丑恶,还请大师原谅我可好?”
兵士之心,临阵聚拢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在绝大多数的北朝军队中,各级兵学堂走出来那些兵士的最大聚拢原因是他们对刘行的崇拜,对民族复兴的共同志愿、对国家强盛的同时自身得到功勋而让全家人过上富足生活的愿望。
可是这种凝聚形成的斗志、衍生出的军心,在钟相手下那些才刚刚归顺了杨幺的兵士手中是没有的,即便是杨幺一路从湖南到江西、再从江西带到广西去的那些湖湘兵的心底里也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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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之法在于循序周转,八卦之道在于阴阳相生相克、万变归一。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借他人势收他人之心要强于一味地拉拢。以柔克刚、亦刚亦柔的手段去将非嫡系、非亲信的人先折服。
只要能被自己的言行、举止折服之人,迟早就能变成自己的亲信、成为自己的嫡系。
翟兴不是心腹、亲信。可是他手下的四个副总监督都是工部调去的,从五台山一路跟随刘行走过来的心腹与亲信。
以四个副总监督架空他一个总监督,再以禹王治水及八卦太极之法慢慢地将他彻底收抚,那才是刘行选择的做法。
所以去打击报复翟兴愚蠢的行为。在刘行的心底里那是一种然并卵的事,刘行才懒得去做……
对待翟兴刘行是这样做了,但当天的总部全会结束后,妖僧慧了却是从刘行最后的决定中看出了一些刘行隐藏的想法。
当众人散去后,慧了仍然坐在远处悠然地品茶中。突然开口邪邪地笑着道:“对杨幺你不怀疑,可是你现在有些不相信那些临阵倒戈、背叛了杨幺的湖湘兵士。所以才要让他们远离安南,转而令其北上去随杨幺攻广东、夺福建。臭小子,我猜的是也不是呀?”
“看透不说透,老妖怪、大家还能做好朋友。”也缓缓坐下身,端起茶碗放在嘴边吹了吹。
刘行侧头瞪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那些临阵倒戈背叛了钟相的湖湘兵,本来就不是我那些从五台山一路拼杀过来的老兄弟,也不是受过正规兵学堂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人。那样的一群人,今天可以临危弃主、为私利改投我军。谁敢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在钟相入安南暂时得势以后。转而再回去投奔钟相呢?”
话语微微一停,浅饮一口茶,刘行接着又道:“所以呢,他们既然有私欲、想要功成名就以后衣锦还乡。这次我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机会。广东、福建打下来,只要不是菜鸟、蠢货,怎么都能多少捞着点战功。”
再喝一口茶,刘行放下茶碗、转过身正对慧了也露出了邪邪地笑容道:“而到那个时候呢,我兵学堂体系培养出来的新兵应该可以补充到杨幺麾下去了,他们也就可以达成衣锦还乡的夙愿了。如此两全其美之事。我为何不做呢、你说对吧?”
闻听此言,慧了却是做出了一副无奈地苦笑状:“只怕是那些非你亲信、不是你嫡系的湖湘兵,等待打下广东与福建以后能或者衣锦还乡的剩不下十分之一。他们那个夙愿,怕是也只能在死后达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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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用人、想让一个原本不是自己亲信、并非自己嫡系却真有一些本事的人最终变成自己的亲信、成为自己的嫡系,刘行很清楚该怎样去做。
越是打击报复非亲信、非嫡系,至少还是同一阵营的人,越是会搞得自己左支右拙、树敌越来越多。
那种事情刘行是不会做的,大禹治水之道与太极八卦相结合是刘行如今心中确定下来日后用人、行事时的一个基本方式和方法了。
那么刘行内心更深处的想法是怎样的呢?刘行的想法是这样的:禹王治水、贵在疏散。对于那些并非亲信之人只能先做疏导、诱导甚至诱惑。
反正朝廷的至高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人无完人便皆有自私。只要人有自私,就可以诱导甚至诱惑。
诱惑或诱导不成的,直接疏导到一些不重要或者只是徒有其表、并无其权,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