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主事就要“弹”尽人亡,折彥适的一个手下怕出问题、急忙求见陈过庭如实禀告。一听完那人禀告,陈过庭急忙带人奔到了侦讯室。
但当他救下那主事的时候,那人已严重脱水、双眼直白。好在廉署有自用的专用鉴识医官,勉强算是将那主事给救得活了过来。
然而当那个半死不活、目光呆滞的主事被紧急送往皇家禁卫军总医官院以后,几位高级军医官一起看了看竟是集体叹息不已。
他们叹息什么,陈过庭急忙追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人因“泄.精.过度”导致从此不能人事、肾脾两亏从此断子绝孙。
一个审讯居然把人弄成了新出炉的宦官,陈过庭都不忍再看那被弄成残废的主事,只能下令暂时封锁消息、将那主事转交侦讯二处去负责继续审讯。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折彥适“制造”出新宦官的消息不胫而走。折彥适这么个刑讯法,立即引起了廉署内部许多思想保守,仍然坚守着仁义礼智信那一套的同僚们不满和谴责。
以至很快地竟连行动处长都一起联名上奏,向陈过庭弹劾起“暴虐成性、手段恶毒,毫无人性、知法犯法”的折彥适来。
在一片谴责声中,陈过庭也只能让他暂停职权、去廉政学堂做了个要堂长好让他避一避同僚集体弹劾那风头……
听完陈过庭将整件事说完,刘行却笑了、笑得异常阴冷。
冷笑之中,刘行望着陈过庭声若寒蝉地道:“陈知事,你认为折彥适做得真是很过分吗?”
折彥适僭越权限、行动处长抢了人家侦讯处的事是个错误,他在无人监管之下主审犯官,失去了内部监察以后才造成那惨不忍睹的后果。一切的一切,陈过庭知道最大的责任其实都在他的身上。
所以听到刘行如此问,他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开始微微有些颤抖地道:“属下失职、纵容之罪不容恕、请太傅责罚。”
“我就问你,你感觉他做的真是很过分吗?”双眼紧紧盯着陈过庭,刘行冷笑着道:“我只要你的回答,你认为他做的过分与否?给我个你心中的明确答复。”
“属下以为不算过分,那是几十万公帑、足够运城一县百姓一年无忧生活之资。依新法所定,凡贪渎五十块者即足以斩立决。故而属下并不认为那个理当斩立决的主事被折副处长折磨成那样有甚底过分。”陈过庭颤抖着,说话时声音却变得有些愤愤之意。
微微点了点头,刘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面若寒霜中,刘行道:“敢伸手去侵挪公款者,他伸那一刻就已在我大宋的律法上呗定义为死人了。对待一个法定已死的罪人,做出任何事我都不不算过分。敢于鱼肉百姓者祸害朝廷者,必为酷刑千刀万剐、必须永世不得超生。”
嫉恶如仇、憎恨赃官,是历朝历代掌握至高权利之人共同的个性。
对于贪官污吏、对于那群硕鼠,刘行是一个绝不手软的人、陈过庭能被确定坐上廉署署长的位置上,首先他也是一个对贪渎绝不心慈的人。
有了共同的个性,陈过庭终于停止了颤抖、抬头看着刘行道:“对贪渎之人绝不姑息手软,但不代表一定要以非人之法去折磨。太傅,您的意思、折副处长的做法不但没有过,反而还有些不足了?”
重新露出了冷笑,刘行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换做是我去审那狗官,哼哼哼,我的几十种毒一起给他使上。以后不能生儿子算什么,我会让他彻底悔不该从娘胎里爬出来。再说了,那人还有机会再生儿子吗?你廉署那些还在信奉腐儒那一套的人,是都想给我滚蛋了吗?”
腐儒致朝廷事事延缓、腐儒太多拘泥致江山社稷被太多耽搁,儒生满嘴人仁义道德、实际上很多人是满肚子的男盗女cang。
刘行虽然也出身嵩山书院,可是在书院时就是一个出了名的恶徒。陈过庭当然知道刘行为何这样愤恨那些弹劾折彥直,那是因为那群人真的是许多时候只能用办事不利来形容。
与那群人相比,折彥直虽是做事太过狠辣、太过急躁,但他也是嵩山书院出来的高徒。在很多时候,只要不他的情急之下也还是很有分寸、颇有智慧的。
心有所想,陈过庭眉毛稍稍皱了皱,望着刘行道:“太傅,乱世当用重典、治贪当使酷刑。我看那折彥适颇有酷吏之风,不如此次山东‘侯胜臣案’就由他去主办,您看可好?”
“不错、乱世当用重典、治贪当使酷刑。”
听到他的话,刘行冷冷一笑:“酷吏不可为之,但我可以让折七郎本性尽情释放、去做一个‘官屠’。稍后我去找下胡先生,让他咨议院专门出台一部廉吏法。以后给你廉署一个律法上的特权,再对已确定的犯官只要人别弄死、什么酷刑都可以给我用上去刑讯。”
“官屠”,刘行想起了后世里从史料中看到的那个名词。
大宋如今有太多基层官吏是钻营分子了,几万个“北归者”都是投机钻营之辈。
那些人绝对不会与从五台山、自河东起家时跟随自己的人一般洁身自好。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必然会出现大肆贪腐、变着法喝百姓血的事情发生。
要想整治那些人,让吏治重新回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境况去,刘行决定专门出台一部律法去给廉政总署用。
按现在的新法中刑律所定,刑讯逼供是不合法的、甚至是可以追究进行刑讯逼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