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弓弩手就位,刘行忽然挥手道:“鲁大哥,我们还是不要这样遥遥对语,还请进城再叙旧吧!”
刘行话音一落,早已心中有数的曾炜杰下令后,吊桥缓缓放下、五台城南门也开始缓缓打开。
见到吊桥放下来,城门打开了,鲁定川回首喜出望外地对那个银甲小将说道:“活女贵人,城开了、城开了,不是小的这次之功,能否换我的妻儿了呀?”
听其言,活女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屑地低声道:“方才城上那个宋狗小贼,已经对某家有了怀疑。他如今开城,谁知是不是以诈制诈之计。若是真的能就此打开南门,引我父大军杀进城,我自会将你妻儿还你。”
言毕,活女一举手中枪,高喝一声后带着那几百个乔装成宋军的女真勇士走向了城门方向。鲁定川对他的背影投去一个愤恨的眼神后,也只能带上几十个跟他一起被俘后、投向金军的部下跟了上去。
就在南门打开的时候,东门城头,突然十几架飞鸢被推到了刚刚建造的飞鸢台上。在飞鸢台下,是由投石车改造而成的弹鸢车。
这种器械,是刘行根据所知后世里某种舰载机一些粗浅原理创造出来的新型机械,只要一开启,飞鸢便会先如巨石一般被抛向半空,而后驾驭飞鸢的兵士凭借真身功力展开飞鸢,以功力驱出风来使飞鸢可以原地起飞、滑翔远走。
在活女带兵接近南门护城河是会后,梁兴看到飞鸢台下的弹鸢车全部准备就绪后,让城楼上的旗语官给南门方向打出了一串旗语。
“元帅,梁小哥那边准备好了。”旗语过,曾炜杰接到禀告后,迅速低声在刘行耳边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后,刘行低声道:“待这群诈城之敌进入瓮城,看看他们后面还有没有金军再说。”
重重点了点头,曾炜杰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转头、将目光紧紧锁定了正走上吊桥的活女和他身后那些乔装的金兵。
策马缓行,走上吊桥的活女一抬头,正巧看到了曾炜杰那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从那目光中似乎喷出火来。
心底微微一震,活女暗道:那个宋将为何以那种眼神看我?难道真的被我猜中,宋狗小贼已经看穿我父所定这诈城之计吗?
心中虽有惊疑,但他的人马都已经走到吊桥附近,活女知道现在如果突然下令停止进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更加引起刘行的怀疑。搞不好,刘行一声令下,城上那些枕戈待旦的宋军马上便会对着他和他身后的金兵挥洒出一阵箭雨来。
既已接近城门,即便战死也要将南门打开。活女很快打定了这样的主意,重新正色强颜微笑着催马走到了打开的城门前。
当他一走到门洞里,却顿时大惊,暗道:不好,五台不是区区一个小县吗?怎么还有瓮城?这、这是硬探没给过的消息,小县居然有瓮城,难道我要被宋狗小贼当鳖一样在瓮城中捉了不成!
就在活女心头大惊时,南门内门上的杨沂中远远地看到了他面露惊诧神色,大声道:“岳兄弟,杨沂中已在城中令人备好了饭菜,待你进城后你我兄弟不醉不休。你身后那些兄弟,酒管狗、肉管饱。”
活女听到这话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多想太多。因为他已经走到这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明知刘行给他了设了个死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了。
可他身后那些金兵,许多人都是从威胜军被急调到银术可麾下。连脚跟都没站稳,便被银术可下令作为先锋来打五台城的士兵。一路急行军、三日没吃饱过饭的金兵们,一听到杨沂中那翻话顿时全都是眼睛冒火、突然加速,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奔向内城门。
酒管够、肉管饱,杨沂中这样的一句话同样对连续五天都处于金兵看管、欺压下那些平定军降兵们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那些降兵一见前面的金兵加速奔向内城门,也都跟着跑了起来。这一跑,直接将活女挤进了瓮城、也将鲁定川从战马上挤得摔在了门洞里……
“快开门、快开门,放我们进城去吃肉喝酒!”
就在活女大惊、鲁定川摔下马后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十几个跑在最前面的金兵已经冲到了内门前。他们奋力敲打城门,呼喊着想让城门打开、希望可以早点吃饱、喝足。
而在这一阵大乱中,所有的金兵和平定军降兵都在这短瞬间冲进了瓮城。活女被夹在中间,也被簇拥着进入到了瓮城中。
就在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金兵开始拍打内门时,刘行走到了内侧墙垛前,冷眼扫视了一下瓮城中正云集向内门方向的金兵后,心底暗道:一群吃货,等死吧!
念及此,刘行冷笑着高声道:“岳将军,看看你的部下,这哪里还有一点我到大宋王师风范呀!”
活女闻言,猛转头、回望城上冷笑着地刘行看了看,强壮镇定地答道:“刘将军见笑了,这些兄弟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都未曾饱饭过。还望将军速速打开内门,让这些兄弟饱餐一顿吧!”
“大胆金狗,还想欺我?”看到瓮城四周躲在墙垛后的弓弩手和负责城门开关的兵士们都做好准备了,刘行猛地脸色一沉,大喝道:“岳飞师从何人你不说,肖将军两年前已调走你也不知,还想继续骗我?说,你在金狗中身居何职,隶属何人。”
惊闻此言,活女心中大惊,暗道:坏了、坏了,身在瓮城中、计谋被识破,这次看来我是真的要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