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宾被一阵刺痛惊醒,当他睁开眼睛,一把雪亮的金背虎牙刀正压他在脖子上,刀很沉重,只需对方稍微放松力量,他的脖子就会被刀直接切为两段,张如宾吓得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动。
苏定方冷冷道:“若不是大帅要抓活的,你连睁眼的机会也没有了。”
“将军饶命,我愿为将军做事!”
苏定方暗骂一声软骨头,但他确实需要此人,他回头喝令士兵将张如宾捆绑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唐军便被隋军一锅端掉,除了数十名士兵负隅顽抗而被杀死外,其余五千士兵全部成了隋军的俘虏。
五千唐军战俘光着脚,举着手,狼狈不堪地被隋军士兵从营房中押出,挤坐在冰凉的校场上,等他们的兵器盔甲全部被收走后,隋军士兵又将他们赶回营房,悉数反锁关押起来。
这时,主将张如宾被带进了一间空屋内,灯光下,房间里负手站着一名头带金盔,身材高大挺拔的隋军大将,张如宾一下子认出了对方,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末将...参见齐王殿下!”
张铉淡淡道:“我想知道李叔良军队的情况,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交代,战后我放你走,若你有半点隐瞒,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小人不敢,一定如实禀报。”
在张铉强大的气场面前,张如宾不敢有半点隐瞒,张铉问一句,他答一句,当张铉问完后,张如宾也绝望了。他知道李叔良大军将熬不过今晚。
.......
李叔良的军队在距离鲜虞县约五十里外驻营,虽然李叔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向幽州,但他为人还是比较谨慎。在河北境地他不敢夜间行军,生怕遭遇伏击。他在一片旷野里扎下了大营。
由于没有携带营栅等辎重,李叔良便在大营四周挖了壕沟,壕沟内插满了二十万支长矛,将大营团团包围,只留一条一丈宽的进出通道,又临时砍树做了一道营门。
时间已经到了四更时分,正是两万五千大军在大营内睡得最香甜之时,大门前灯火通明。一百余名守门士兵都有十分疲惫,各自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打盹,只有两边哨塔上有哨兵在来回踱步,警惕地望着远方。
李叔良另外还派出了两百多名外围游哨,他们骑马在四周巡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奔回来禀报。
这时,哨塔上一名士兵大喊一声,“是什么人?”
下面坐着打盹的士兵纷纷站起身,紧张地向外望去,只见大群骑兵向这边缓缓而来。为首骑兵大喊:“我们是外围哨兵,口令是东征必胜!”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口令正确。应该是外围巡哨回来了,但哨塔上的士兵却看得清楚,骑兵竟然有数百人,他心中顿时疑惑起来,对下面的当值校尉喊道:“校尉,对方有数百骑兵!”
校尉一怔,外围哨兵不是只有百人吗?多出来的骑兵又是什么人?
他催马冲出去高声喝令道:“统统站住,不准靠近大营!”
但他话音刚落,一支狼牙箭嗖地射来。正中他的咽喉,校尉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营门士兵顿时一阵大乱,随即数百支箭射来。很多士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这时,哨塔内的士兵拼命敲响了警钟,‘当!当!当!’警钟声大作,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这时,数百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冲来,他们在唐军防御军队还没有出现之时撞开了大门,留下数十人拔掉通道两边的长矛,使通道迅速扩大,而其余骑兵则杀进了大营中,正好和数千名闻讯赶来的弓弩手迎面遭遇,双方顿时爆发了一场激战。
大地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起来,两万隋军骑兵如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唐军大营掩杀而来,裴行俨一马当先,他率领两千骑兵如一条细长的铁流奔驰在最前面,大营前的通道已经从一丈扩宽到了五丈,百名隋军在拼命拔掉插在地里的长矛,通道还在迅速扩大。
当裴行俨率领的两千骑兵如风驰电掣般杀来时,门口的士兵纷纷伏身在壕沟里,两千骑兵从他们头顶上飞驰而过。
随着两千隋军骑兵杀进大营,数千弓弩手迅速崩溃了,他们四散奔逃,狂呼大喊。
这时,沉睡中的唐军士兵纷纷惊醒,慌乱中,他们甚至来不及披挂盔甲,拿着长矛便奔出大帐,挥矛和迎面杀来的隋军骑兵交战,这时,杀进大营的骑兵越来越多,他们挥舞战槊向混乱中的唐军士兵杀去。
没有阵型的步兵远远无法和骑兵较量,唐军士兵纷纷被骑兵无情地刺翻、劈倒,惨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彻唐军大营。
李叔良催马从大帐里冲了出来,他挥舞长槊大喊:“撤退,从北门撤退!”
李叔良非常清楚,狭窄的区域内步兵无处可逃,最终只会被骑兵屠杀殆尽,只有撤退,借助夜色的掩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数百骑兵从侧面杀来,为首大将正是骑兵主将裴行俨,裴行俨只在和敌将单挑时才会用锤,平时率领骑兵冲锋都是用一根家传的马槊,裴行俨一直寻找敌军主将,主帅有令,务必生擒李叔良,不能让他逃走。
这时,裴行俨终于发现了正高喊撤退的李叔良,凭自觉,裴行俨判断此人就是李叔良,他大喝一声,“敌将休走,把命留下!”
李叔良一回头,只见一名身披银甲银盔的隋将向自己杀来,战马极为雄健,奔走如飞,隋将身材高大,面如冠玉,同样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