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唐军也要参与中原之战?”
翟让终于看明白了中原大势,不仅中都和洛阳杀进中原,长安那边也没有袖手旁观啊!
武士彟点了点头,“我家圣上志在天下,豫州乃九州重鼎,又岂能让张铉和王世充之流窃取。”
旁边房玄藻又问道:“秦王决定如何参与中原之战?”
这是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问题,武士彟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微微笑道:“翟公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翟让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我和建成太子渊源极深,既然天子诚意相邀,我翟让又岂能不从,我已决定归降唐朝,愿成为唐军一员。”
武士彟大喜,立刻道:“请翟公取出中原地图一观!”
翟让连忙令亲兵取出地图,将地图铺在桌上,武士彟手执油灯,指着上洛一线道:“目前秦王统帅三万大军从上洛郡南下,目前已占领淅阳郡,正在南阳郡和朱桀军队激战,而从洛阳下来的王世充军队则驻扎在淯阳郡内乡县,由宇文成都统帅,根据最新情况,王世充也率领五万大军杀到了颍川郡和淯阳郡之间,就在这里!”
武士彟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点,“目前王世充大军在舞阳县,八万大军从北面施压,王世充之所以迟迟没有出兵,是想利用唐军的压力逼迫朱桀投降,一旦朱桀投降,王世充就会立刻对唐军出击,所以秦王殿下暂时放松了对朱桀的压力,撤军回淅阳县,目前三家处于对峙状态,就在我出发之时,王世充的使者已经前往朱桀的大营。”
武士彟寥寥数语便将中原南部的形势讲述得十分清晰透彻,也说出了唐军目前的困境。
翟让眉头一皱问道:“唐军怎么只有三万,应该远远不止才对!”
“三万军只是为了击溃朱桀,既然王世充参战,我们后援军队很快就会到来,屈突通率五万军队已从长安南下,两天内应该抵达淅阳郡,这样我们军队将达八万人,完全能应对朱桀和王世充联手。”
翟让沉默半晌道:“这样说起来,我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不!不!翟公误会了。”
武士彟取出一支金令箭放在桌上,“这是秦王金令,秦王希望翟公能率军突入襄国郡,切断王世充的粮食供给线,这样王世充不得不调头回击,我们便可一鼓作气歼灭朱桀,然后立刻回援翟公!”
旁边房玄藻道:“似乎秦王没有考虑张铉,如果他也加入战局,形势就完全不同了。”
武士彟笑道:“秦王殿下怎么没有考虑张铉呢?我们已经和杜伏威谈妥,唐朝封杜伏威为淮王,江淮大都督,杜伏威将北上徐州,这样,张铉将无暇顾及中原西部的战役,我出发前得到的最新情报,杜伏威的军队已经进入谯郡,中原这块肥肉,杜伏威怎么会不动心呢?”
话虽这样说,但房玄藻还是觉得杜伏威的选择未必明智,中原这块肥肉可不是谁都能吃到,就怕肥肉吃不到,反而会被流血割肉,房玄藻沉吟一下道:“就怕杜伏威太弱,牵制不住张铉。”
武士彟呵呵笑了起来,“翟公和房军师尽管放心,秦王殿下料事如神,他知道张铉为人狡猾,更愿意坐山观虎斗,让我们和王世充两败俱伤,但碍于他和王世充的结盟,他又不好不出手,所以我们就给他找一个借口,说服杜伏威北上,只要杜伏威率军北上,张铉就有了不参与中原西部战役的借口,如何?两位放心了吧!”
房玄藻给翟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接受,虽然翟让还是有点踌躇,但他也知道,既然自己决定投降唐朝就不能一毛不拔,他必须有所付出才能在朝廷中得到应有的地位。
“好吧!”
翟让终于拾起了桌上的金令,“既然长安援军两天内将到,那我明天就率军突入襄国郡。”
次日清晨,翟让在三万军队面前摆下香案,独孤怀恩宣读了圣旨,翟让正式接受了唐朝册封,封为滑国公、左威卫大将军,三万瓦岗军改旗易帜为唐军,这便意味着瓦岗军从此在中原消失,瓦岗军的大旗陨落了。
中午时分,楚丘县方向传来消息,郝孝德和陈智略在考城县以东被隋军骑兵全歼,陈智略战死,郝孝德突围投奔了洛阳,一万六千多人成为隋军战俘,随即第二个消息又传到宋城,单雄信军队军心溃散,三万杂劣军一夜逃亡殆尽,单雄信率余部投降了北隋军,六万大军全军覆没。
很快又传来第三个消息,张铉率领七万大军正杀向宋城县,前锋距离宋城县已不足三十里。
消息一个比一个紧张,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翟让已来不及运走全部军粮,他只能带走两万石粮食,翟让随即令部将樊文超率三千军守城,阻挡隋军追击,并责令他放火烧毁其余十万石粮食,翟让则心急如火燎般地率领三万大军迅速向西撤离。
一个时辰后,裴行俨率五千骑兵率先杀到了宋城县,大将樊文超开城投降,他并没有遵从翟让之令烧毁余粮,而是将十万石粮食献给了隋军。
下午时分,张铉率领大军抵达了宋城县,此时,宋城县内已经平静下来,一队队隋军骑兵在大街上巡逻,维持县城内秩序。
这时,裴行俨带着樊文超匆匆来前来拜见张铉。
樊文超是前民部尚书樊子盖之子,因参加杨玄感造反而被朝廷通缉,不得已投奔了瓦岗,他父亲樊子盖也为此宣布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虽然樊文超是名门之后,但在鱼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