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必定是要禀报祖母与二叔,毕竟出了人命,虽说是奴才,却也死得过于蹊跷。”慕梓烟自顾地说道,“再者,二婶婶深夜来我院中,是因着二妹妹昏迷不醒,故而特意请了明空道长前来作法,先前我却不觉得,如今倒是印证了道长所言,这东南方当真妖气甚重。”
“大小姐此言反倒是二婶婶的不是了。”章氏见慕梓烟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股脑的说了这会子话,句句听得她心惊肉跳。
“二婶婶哪里话,您担心二妹妹身子,一时心急乱了方寸,我自是能体谅的。”
慕梓烟双眸微敛,颇为体谅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寻到二妹妹昏迷不醒的症结所在,如今既然已经搜了二婶婶这处,那么接下来应当是三妹妹的院子了。”
章氏一愣,双眸微眯,打量着慕梓烟,这丫头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为何突然又将矛头指向了三房?
慕梓烟却扑闪着明亮地眸子,毫不避讳地对上章氏探究的眼神,“二婶婶别忘了,三妹妹的院子紧挨着二妹妹,自然也是东南处,二婶婶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章氏听慕梓烟此言,心下明了,这丫头怕是心气不顺,饶是谁深更半夜带着人前去敲门,也不会有好脸色。
章氏暗自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大小姐说的极是。”
待说罢之后,便递给了从嬷嬷一个眼神,从嬷嬷微微颔首,便领着芸香与木香一同前往慕梓静的院子。
因着从嬷嬷得了老夫人的令,自然不用顾忌,而是直接带人闯进了院子。
而慕梓静得到消息时,气得小脸通红,红着眼眶绞着帕子,“这怎得搜到我院子里头了?这二婶婶当真是不将娘放在眼里。”
“好你个章氏。”三夫人崔氏双眸一冷,心头憋着一股子气。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时,林嬷嬷匆忙入内,微微福身,“夫人,出事了。”
“何事?”崔氏眉头一蹙,怒气未消,见素日稳妥的林嬷嬷此刻神色慌乱,她眸光一暗,低沉道。
林嬷嬷看了一眼慕梓静,小心地回道,“夫人,林嬷嬷在小姐的院中搜到了一只布娃娃。”
“布娃娃?”崔氏的心一沉,隐隐不安起来。
“什么布娃娃?”慕梓静不解地看向林嬷嬷,“我院中何时有过布娃娃?”
“那布娃娃上头写着二小姐的生辰八字,还扎着银针。”林嬷嬷说罢,脖子缩了一下,“夫人,这厌胜之术……”
“娘,女儿没有。”慕梓静年岁虽小,却也懂得这布娃娃是害人的东西,见崔氏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当即便吓得跪在了地上。
崔氏稍微稳定了心神,“当真是在静儿院中搜到的?”
“是,如今从嬷嬷已经前去禀报二夫人了,大小姐也随着一同去了。”林嬷嬷低声说道。
崔氏适才的怒气早已消散,抬手将慕梓静拽了起来,“哭什么?还不去你的院子去。”
崔氏未料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三房,而且这厌胜之术可是非同小可的,朝廷早已经禁止了此等恶毒之术,如今在静儿的院中搜出,万一被证实,怕是静儿便毁了。
“娘,女儿真的没有。”慕梓静虽然有些鬼心思,可是,毕竟太小,稍微一阵惊吓,便六神无主。
崔氏见慕梓静如此不成器,抬手便要打下去,终是不忍悬在了半空,一手抓着她那纤细的手腕,“静儿,你若是还想活,就将泪眼憋回去。”
慕梓静被崔氏此刻散发的冷冽气势吓得愣住,将眼泪硬生生地咽下,而后垂眸,“娘,女儿想活。”
崔氏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林嬷嬷,便见院外候着的双儿垂首走了进来,“夫人,二夫人与大小姐如今正在小姐的院中,大小姐瞧见了一支断了的簪子,那支簪子是老夫人之前赏给大小姐的。”
“什么?”崔氏顿时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慕梓静一听,那憋回去的眼泪此刻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不可能,那簪子不是已经丢了吗?”
“簪子是怎么回事?”崔氏转眸看向慕梓静,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怒火,沉声道。
“这……是祖母偏心。”慕梓静向后退了一步,缩着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不过那双眸子却异常坚定,愤恨地说道。
崔氏见慕梓静如此,吐出了一口浊气,“你祖母偏心,可是你若是想要好东西,自来问我要便是,我何曾短过你的?你为何要做这下贱之事?去偷呢?”
崔氏也是个骄傲的人,她自幼生在侯府,虽然是嫡女,却是个嫡次女,大姐却是最受宠的那个,什么好的都往大姐那处送,而她只能捡大姐剩下的,如今嫁了人,这地位还是一样。
崔氏心中存着怨,对老夫人亦是表面奉承罢了,她受些气倒没什么,可是,为何她的女儿明明是嫡女,也要被如此对待?
“是女儿的错。”慕梓静当日不过是眼红罢了,那簪子上的翠玉水头十足,而且是难得一见的祖母绿,她自然喜爱得紧,只怪大姐偏心,偏偏不送与她,她气不过便偷了回来,怎知却断了?
慕梓静只觉得那簪子本就是她的,不过是慕梓烟小气不送与她罢了。
崔氏见慕梓静低头认错,深知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心头必定是不服气的,可是如今东窗事发,怪事接二连三,比起那簪子,布娃娃才是最紧要的。
她不似适才那般慌乱,而是稍稍顺着气,琢磨了片刻之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