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葻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大姐,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只是有些不安。”慕梓烟淡淡地说道,“三妹妹,你去陪着四妹妹吧。”
“好。”秦葻点头应道,转身离去。
慕梓烟侧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如嬷嬷,接着说道,“可都安排好了?”
“是,大小姐。”如嬷嬷垂眸应道,“该下的帖子都下了,四小姐哭晕过去了。”
“恩,”慕梓烟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深夜,灵堂内昏暗的烛光随着堂外吹来的风微微摇曳,一阵强劲的风将白帆卷起,层层晃动,秦月站在堂外,看着堂内跪着的秦骥,踌躇着不敢入内。
站了良久之后,她才缓步入内,一步一步地靠近秦骥,等行至他的身侧,接着慢慢地跪下,眼角的泪水早已经止不住,强忍着低声道,“三哥……”
她不敢去看身边跪着的秦骥,只是垂眸任由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划过双颊,一颗一颗地串成珠子,沾湿衣襟,秦月悔不当初,倘若不是她一心要贪那‘玉’佩,也不会与娘发生争执,导致娘惨死,现在连三哥都不理她了,她日后还怎么活?
她越想越发地伤心悔恨,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三哥,我错了,三哥……”
她听不到身旁的秦骥出声,接着转身便抓着他的手臂,垂眸道,“三哥,我真的错了。”
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身旁发出一声响声,她的双手定在了当场,猛地抬眸,这才看见跪在一旁的秦骥已经仰倒在地,双眸圆睁,没有了气息。
她这才惊醒过来,大喊出声,“啊!三哥!”
外头被秦月的惨叫声惊醒,连忙冲了进来,便看见秦骥倒在地上,‘胸’口被鲜血染湿,而秦月的手中竟然又握着一把匕首,她如同三夫人当时死的时候一般握着那匕首,惊恐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幅场景已经是第二次看见,管家闻声赶到,当下便命人看着,而后赶去了素雅院。
慕梓烟还未歇下,只觉得今夜会发生大事,故而才迟迟未睡,只是斜靠在软榻上,手执书卷百无聊赖地看着。
如嬷嬷此刻匆忙入内,“大小姐,出事了。”
“恩?”慕梓烟将目光从书卷上收回,缓缓地抬眸,一旁的琉璃灯盏映衬着她白皙的容颜,透着月‘色’般的皎洁。
如嬷嬷微动,神‘色’透着悲伤,“三少爷死了,与三夫人的死相是一样的。”
“凶手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发现的时候,也是听到四小姐的惨叫声,等下人闯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四小姐手中握着匕首,三少爷倒在了地上,‘胸’口被刺中而亡。”如嬷嬷低声道。
“一模一样?”慕梓烟觉得此事未免太过于诡异,想起死了的秦骥,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抹感叹来,此人当真是可惜了。
慕梓烟自软榻上下来,稍微穿戴了一番便出了素雅院,秦葻匆忙地跟了过来,因着府上的人都在,故而如今都赶到了灵堂。
慕梓烟与秦葻是最后赶到的,秦月已经被绑了起来,低垂着头,连一丝哭声都发不出来。
秦二爷站在灵堂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秦骥,面‘色’透着冷凝,“素丫头,三弟妹的死并非月丫头所为,那骥儿呢?”
慕梓烟行至秦二爷的跟前,微微福身,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秦骥,转眸递给秦葻一个眼‘色’。
秦葻这些时日已经跟着慕梓烟学了不少,适才听到消息的时候,便已经将临时做好的验尸工具拿了过来,此刻亲自上前,给慕梓烟戴上特制的手套,低声道,“大姐,现在就开始?”
“恩。”慕梓烟点头,转眸看着秦二爷,低声道,“二叔,我相信四妹妹不会做出这等子事儿来,更何况,此事发生的太过于蹊跷,即便四妹妹有心要杀三弟,那也不可能傻到用相同的法子,而且在杀了人之后等着被发现。”
“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秦二爷冷声道。
“二叔当真是高估了四妹妹。”慕梓烟反而觉得秦月并没有这个胆子,更何况眼前的秦骥可是她的亲兄长。
秦三爷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短短几日,丧妻丧子,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柳氏见秦葻站在慕梓烟的身侧,明明是秦家的三小姐,此刻却做个一个丫头的事儿,她双眸一沉,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秦二爷拦住。
柳氏压下心底的不满,不过那眸子却透着冰冷,反之,秦骥的死,似乎对她并无太过的感触,除了期初听到之后的惊讶,到赶来之后看到之后一闪而过的难过,便再无其他的心思。
秦三爷面‘露’沉痛之‘色’,怒视着秦月的时候,恨不得将她直接掐死,他怎得生出了这么个祸害来?
秦湘走上前去,挡在了秦月的面前,这算是一种无形中的保护。
秦邧走上前来,身上透着一缕说不出来的气息,夹杂着黑雾的低沉,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秦徵是伤心的,他与秦骥自幼感情便很好,二人虽然是堂兄弟,而是却比亲兄弟还亲厚,故而如今看着秦骥惨死,哀痛不已,连带着眼角也泛着红,显然是压着自己内心地悲伤。
慕梓烟只是半蹲着,她身上穿着自然素雅,这个时候众人不是身着着暗‘色’的,便是素‘色’的衣衫,外头玄月高空,夜雾浓稠,偶尔发出几声啼鸣,透着无限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