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思忖了片刻,“崔侯夫人可是醒了?”
“她一向身子不好,如今得知云冉死了,哎,这身子怕是更不好了。”崔侯爷幽幽地叹了口气。
慕梓烟想起崔氏将那香包带来,自是知晓崔侯爷并不简单,她记得前世崔侯夫人身子一向孱弱,也是早早地去了,只是这一世,她低声说道,“恕梓烟冒昧,崔侯爷这几日最宠幸的是哪位姨娘?”
崔侯爷抬眸看了一眼慕梓烟,面色一僵,显然这乃是家事,被一个十岁的丫头问到这等事情,甚是尴尬。
李管家见崔侯爷一脸的窘迫,连忙上前回道,“这几日侯爷都歇在菊姨娘那处。”
“菊姨娘?”慕梓烟继续问道,“菊姨娘与云冉表姐的关系如何?”
“这……”李管家抬眸看了一眼崔侯爷。
见崔侯爷垂眸,李管家随即说道,“与二小姐的关系谈不上好与不好,菊姨娘入府不过三个月。”
“那崔侯爷这三个月一直到都待在菊姨娘院子里头?”慕梓烟却问的甚是坦然。
而此刻,章仚与慕凌轩也赶到了,身后领着一人,此刻正赶过来,自然是听到了慕梓烟的话,二人也忍不住地面面相觑。
李管家也难免囧相,此刻不知该不该回答,再一次看向崔侯爷,而后回道,“是。”
“那菊姨娘之前,崔侯爷常到谁的院子里头去?”慕梓烟一面问着,可不忘观察躺在地上那丫头的神色,见那丫头听到菊姨娘的时候,并未任何地反应。
“白姨娘。”李管家低声说道。
“这白姨娘与云冉表姐的关系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白姨娘与二小姐……”李管家似是想起什么来,“老奴记得了,年前的时候,侯爷得了一支簪子,原想着是给二小姐的,却被白姨娘瞧见了,便向侯爷讨要了去,不曾想,此事被二小姐知晓了,便去了白姨娘的院子,将那簪子当着白姨娘的面儿给毁了,白姨娘为此气得动了胎气,而后小产了。”
慕梓烟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垂眸看着那丫头,“你的主子是白姨娘吧?”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丫头紧张的躲闪着慕梓烟的眸光。
慕梓烟低笑道,“适才我提及菊姨娘的时候,你唇微微动了一下,而李管家提及白姨娘的时候,你的神色便变了。”
“李管家,菊姨娘院子里头这几日可是开满了菊花?”慕梓烟淡淡地问道。
“侯府,如今只有菊姨娘那里有菊花。”李管家双眸微动,对慕梓烟也生出了几分地敬佩。
慕梓烟继续说道,“这匣子是有夹层的,倘若我猜的不错的话,里头自是落了菊花瓣,只要有心人,必定会打开一瞧,即使后头查出云冉表姐是并非自杀,而是谋杀,也可以借此查到真凶,那便是菊姨娘。”
“好缜密的心思。”章仚在一旁不由得感叹道,未料到崔侯府一个小小的姨娘都有如此的算计。
崔侯爷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当着小辈的面,讨论他的姨娘,更重要的是,女儿的死竟然跟姨娘有关,这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
慕梓烟垂眸看着那丫头,“你不承认,我自是有证据。”
慕梓烟抬眸看向章仚与慕凌轩,而后看向身后站着的人,“你便是桂花糕的老板?”
“小的正是。”那老板低声应道。
“你与双兰是什么关系?”慕梓烟见那老板长得清秀,年岁不大,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勾起一抹冷光,“看你的言谈举止,却不像是个做营生的,反倒像个书生。”
“之前念过几年书,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为了生计,只好做了营生。”那老板说道。
慕梓烟再次地上前一步,“你不是普通的书生。”
“这位小姐,你缘何如此说?”那老板抬眸看着慕梓烟,颇为不解。
慕梓烟低笑道,“看你的这双手便知道了,你十指修长素净,显然为做过粗重的活,而且指腹上还有一层厚茧,想必是练过武吧,再有你的衣着打扮,虽然不是时兴的料子,这做工却是精细的,而且,你甚是爱惜自己的衣着,故而这衣服上头一尘不染,想必你是个骨子里头清高的人,即便是做了这营生,怕是心里头也是不屑的吧?”
“你……”那老板未料到慕梓烟会说出这番话来,双眸微眯,沉声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如何?”慕梓烟转眸看向崔侯爷,“崔侯爷,你可认得他?”
崔侯爷抬眸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清秀的老板来,仔仔细细地看过之后,只是摇头,“不认识。”
慕梓烟低笑道,“我想有一个人认识。”
“谁?”崔侯爷不禁问道。
“白姨娘。”慕梓烟盯着那老板腰间佩戴的饰物,虽然最是普通不过,不过还是被她看出了一丝不同来。
她转眸看向芸香,“去瞧瞧他身上穿着的衣衫。”
“是。”芸香低声应道,而后便上前,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立在了慕梓烟的身侧。
慕梓烟随即将那匣子内的袜子递给她,“可是一样的?”
“大小姐,是一样的阵脚。”芸香低声应道。
慕梓烟低笑道,“如今只要知晓这袜子是不是白姨娘所缝制的,那一切不就明白了。”
那清秀老板一听,冷视着慕梓烟,最终还是垂下眸子不语。
章仚看到慕梓烟小